孙周氏听了眉梢有丝快意,“这话说的太见外了,你娘可是我的好姐妹,我可不怕过了病气。”
谁是你好姐妹了?平日里只见你处处跟我娘为难,如今却说什么好姐妹,真当他是好骗的孩子吗?吕登的肚子里腹诽着,嘴上却有礼至极的下着逐客令,“孙家婶婶,家母不大方便见客,您请回吧。”
“来都来了,总得见见。”孙周氏说完就要朝里闯。
吕登大怒,这么没眼色的人究竟想干吗?伸手拦住她,“婶婶请回,等家母的病康复后再让她上您家里亲自道谢。”
“康复?她还能康复吗?”孙周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里面。
吕登额头青筋直跳,这死女人,居然盼着我娘死啊,真是太恶毒了。哼,等过了这段日子,看我如何回礼。
吕登怒极反笑,“孙家婶婶说的哪里话,我娘只是小恙,过几天就能好起来。”
“这样啊。”孙周氏一副很失望的样子,“那我进去瞧她一眼。”
妈的,你还想证实一下吗?吕登再也忍不住在心里爆起粗口,牙齿咬的咯咯响。“孙家婶婶,您快回家吧,您家里不是没人吗?更需要人照顾。”
她相公跟着周彬的父亲出去做生意了,就留下两个女儿让她一个人照顾着。家中公婆去世的早,没人管她。所以才会这么没脸没皮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吕家,她也料定吕家的人不会说出去的。可她怎么就不想想村上这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怎么可能都没看见呢?等她相公过年时回来就有的她好看。
孙周氏真的不会看人眼色,“不碍的,两个女儿都放在我爹爹家里呢。”
吕登发现跟这女人再说下去,他就要大骂出口了,眼睛转了转,“那正好,您回去时跟周彬说一声,这些日子不开馆,让他在家里把论语抄个十遍。到时我爹爹会看的。”
孙周氏的脖子伸的长长的,听了这话,才百般不舍的道,“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尽管来叫我,我好歹是个女人,能帮上忙的。”
“那先谢过婶婶了,您慢走。”吕登对着她的背影,笑的特别寒碜吓人。
分家
自从孙周氏来后,吴氏的病反而一天天好起来,几天功夫就能坐起来走动。这让吕家父子大为欣喜。
吕登私下里认为,孙周氏的那些话给了娘很大的刺激,反而把心病解开,纠结的情绪一下子理顺了。算那女人误打误撞歪打正着,帮了娘一把,不过那女人心术不正,人品太差了,该整回来的还是要整的。绝不能让她有好日子过,最起码要让她来不了吕家添乱。以前他是看在周村长和周彬的面上,没多加理会,如今却不能再听之任之了。
过完了头七,吴家富就将所有人都叫到大堂里,说有事要宣布。
吕家五口也全在这里,吴氏目光呆滞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才几天功夫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几岁。碧玉病恹恹的被吕顺抱在怀里一声不吭。
“怎么了?大哥。”吴家荣这些日子明显消瘦了许多,胡子拉渣,多了几分颓丧。
吴家富在众人脸上扫视一遍,才起身道,“大家都在这里了,我就将爹爹的遗嘱公布于众。”
“遗嘱?”众人奇怪的互相看着,不是说吴老爷子在睡梦里去世的吗?哪来的遗嘱?
吴家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吴家贵和吴家荣。“这是爹爹放在书案上的。”
两兄弟拿到手一看,信口是封住的没有拆开的痕迹,翻转过来封面上写着遗嘱两个字,看着熟悉的字迹,吴家荣兄弟一阵难受。“爹爹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
吴家富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泪,“他老人家向来是未雨绸缪。”
吴老爷子的心思谁也猜不着,要不是在整理遗物时发现,还不知道他留下了这封信。
吴家荣将信递还给大哥,“大哥,您来拆吧。”
吴家富点点头,当着众人的面拆开来读了这封信。听罢众人心思各异脸色古怪,吕家人更是神情复杂。
“二弟三弟,你们都看看吧。”
吴家贵接过迅速看了遍又递给吴家荣,吴家荣神情莫测的看了眼后还给吴家富。
其实这里面的内容就是如何分家产,家产分成三份,吴家在府里的所有的产业归了三子吴家荣,县里的所有产业归了二子吴家贵。镇上的所有产业就归了长子吴家富,其中老宅子及其里面所有的东西和周围的三十顷地就归长子吴家富,祠堂也由他照管。
不过镇上的那家卖笔砚的四宝居就归在外孙吕登名下,浣花村的一百亩地归在外孙女吕碧玉名下,在他们成年之前由吴氏帮着打理。
对此结果,吴家富兄弟三人并无异议,只不过别人有没有想法就不得而之了。
其实他们心中也早已有数,吴老爷子当初安排他们各自掌管一部分家中家业时就有所暗示了。这样也好,不用显的太偏心,必竟这三个儿子都是吴老爷子的亲生骨r_ou_。
吴老爷子突然去世时,每人脑子里就想着将来该如何?分家产吧不妥,必竟谁也不好先开口要分家产。可不分的话该如何处置呢?总得有个说法,不是吗?
如果要分家产又当如何分呢?吴家家大业大,子孙又多,这又是件非常头疼的事情。没想吴老爷子早已交一切安排妥当。由他开口分家是最合适的,在他生前他不愿意这么做,可生后他担心儿子们为了这份家产起了隙嫌,坏了兄弟情份,就预先做了一系列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