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伙计说道:“带我们到后院,我们要从后门出去。”说完甩出十两银子给他,看着对方倏然亮起的眼神,不由得叹息我那大把的银钱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平时在府里根本用不到,十两银子可是普通百姓家一年的用度啊。
穿过两个飞廊,到了最后面的小楼,下楼拐至后院,出门的时候,伙计满脸堆欢:“两位官人最好在一个半时辰内回来,不然可能瞒不过。耽误不了您办事吧?”
三个小时我们已经跑出很远,足够了。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札:“一个半时辰后,把这封信交给我的随从。”然后又掏出十两银子,让他和后院的弟兄分了,便走出去。看着对方笑的异常灿烂的表情,不禁也笑了笑,不知道他给出这封信之后会不会挨揍。另外,送出去两斤的钱,果然轻松多了。
转过一个拐角,上了等候在那里几乎要睡着的车夫的马车,片刻后马车便在青石板的道路上稳稳的奔驰起来。韩云清依然皱眉若有所思,并且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叹道:“让你做这种事真的为难你了,可是我实在找不出愿意帮我的武艺高强的女子了。”
韩云清摇头:“不是……公子,你真的要走吗?”
我奇道:“当然是真的,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为什么不走?”
韩云清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公子最好不要陷的太深,你们注定不可能的……”
我大为惊奇的扬眉道:“你说什么?为什么。”怎么一个两个的,似乎都知道她是女子。也对,她行走江湖的时候,大概也不经常女扮男装,江湖上认识的朋友知道也没什么。
韩云清斟酌着说道:“因为,她总是要回江湖的嘛……江湖和朝堂,本就是对立的。”
我笑道:“不算对立吧,江湖和朝堂确实多数情况下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江湖人士进入朝堂也不是没有的,记得前朝江湖第一势力的每任掌门都会封侯,羡煞多少旁人。不过也因人而异,如果慕寒不想在朝堂,我可以去江湖啊,当然前提是……”说到这里有些黯然,不过马上略过,皱眉盯着韩云清道:“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没有……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就走吧。”韩云清偏过头,明显有些心虚,我不再追问,想了想,笑道:“没有什么是注定不可能的,既然你对秦老兄那么持之以恒,为什么要阻止我呢。不如我们比比看,看谁先成功!”
韩云清脸色蓦的红了,不过也j-i,ng神一振,说道:“是,没有什么是注定不可能的,那就祝公子马到成功!至于谁先成功,一定是我……”说到这停住想了想,随即苦着脸:“那也不一定!”
我不由得笑起来,她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不过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只好忍住笑。说起来以后我的情况大概是她的动力之一了,我都没放弃,她怎么能轻言放弃!
韩云清终于不再纠结,从包裹内拿出两套衣服,递给我一套说道:“公子将就些吧,既然决定要走,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我看着纯手工棉布制成的衣服,笑了笑,这算什么吃苦……很快换了衣服,并且把束发的金冠换成布条。韩云清继续教育我:“还有公子出城以后不要再大手大脚,我刚出门的时候也是这样,结果不久就……”
啊,原来她是吃到过苦头,不过不说我带的五百两银票,就算是只用现银也还有二十两,再给车夫十两,剩下的也够支使一年了。而我们却只是外出一个月,应该是非常宽裕的吧……
然而韩云清是怎么把银子花光的,这真是个谜,当然最大的谜还是她那么好的武功为什么会进镇安坊,而且在最后才逃出来。不过还不太熟,不好问这种可能让她恼羞成怒的话题……现在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她就已经开始脸红了。
转移话题胡乱的聊着,却也并不敢说关于这次出走的计划之类暴露身份的事。行了些时候,车速骤然减慢,我把帘子掀开一条缝,内城城门果然已经在前面了。此刻是正午时分,并没有人出入城门,守卫们打着呵欠,但看到有马车前来还是马上抖擞起j-i,ng神。看着盘查的守卫,我有些忐忑:“咱们能出去吗?”韩云清满不在乎:“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
说起来,如果上官不突然发疯亲自上岗巡查城楼的话,这里是没有人认识我的。放下帘子,马车再行了一段后停下,守城士兵喝一声:“路引!”静了片刻后,便听到守卫笑道:“原来是秦府的,失礼了!”车夫说着哪里哪里,于是马车再次启动。原来只要路引就可以,我还以为要仔细盘查,没知识就是不行……
等到顺利通过汴京城外城门,走到离城门比较远的地方的时候,我终于长出一口气,回头望望巍峨的城楼,帝都,我走了!
在岔路下车,解下备好的两匹马,韩云清抢先给了车夫一两银子,嘱咐他不要立刻回京,车夫眉开眼笑的应下,便选了一条路自行去了。
上马,放眼望去,蝗灾果然厉害,城郊这片地方就已经能看到一些蝗虫了,青草也被啃食的只剩下冒头的一片绿。收回目光,看着眼前四通八达的岔路问道:“你那只雪隼,可以分辨出她走的是哪条路么?”
韩云清摇头:“这个不能,不过跟着它走,总是没错的。”
如果它带着我们走直线要穿过树林这样的地方怎么办,正在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