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夜深人静,冬梅提着一盏灯笼出了城。
说不上多伤心,贱奴的命是再廉价不过的,生或死不过主子一句话而已,只是,还是有些难过,或者,该说是悲凉。
她以为,对城主而言,青竹应是有些不一样的。
听当时在场的奴说,城主听了上报,只轻描淡写道不过区区一贱奴,如此秽事还敢报来脏了众人的耳,手一挥,那个白了一张脸的侍从就被拖了下去。
那个侍从的惨叫声她隔得远远的都听到了。
只不过是又添了一条人命罢了。
早点去了也好,总好过遭人作践。背后的竹筐里备了锄头和纸钱,冬梅想着他们的命主子们视若蝼蚁,他们自己总该互相疼惜些吧,如今青竹的尸身丢弃在乱坟岗,少不得要去收了尸身让青竹入土为安。
远远地望见一袭白衣飘飘,冬梅唬了一大跳,冷汗都冒了出来。
手忙脚乱地熄了灯笼藏身在旁侧的大树后,冬梅心跳得飞快,躲在树后悄悄望着那不知是人是鬼的白影子。
那白影子飘来移去似在翻找些什么,好一阵过后,白影子才停下动作。冬梅两脚已是站得发酸,那白影子却仍旧直直杵着一动不动。
冬梅瞧了半晌,猜那白影子大抵也是为什么人收尸的,看那身影凄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