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果不是我曾在克劳德身上用过“灵魂刻印”(可用于追寻被施术者的踪迹,只限于人界。成功率与施术者的等级和魔力有关,离施术时间越久远,刻印效果越弱)这个小魔法,魔力的微弱感应也确确实实指明面前的人的话,我绝对不想承认自家小巧可爱的克劳德竟在三年间长成一个比我还高上整整一头的帅气猛男了……
不那个是吧!?克劳德你是吃什么廷秘药了吗?抑或是你的身体其实是由面团构成的,放到烤箱十分钟后就会疯狂膨胀成一大坨不明物体(……)?
我的惊讶之情显然已经融入到我的问话中了。但眼前这个压迫力十足的大号克劳德(?)似乎还没有习得“察言观色”这个重要技能,他只是双目赤红地盯着我,眼神仿佛要把我活生生吞到肚子里去般凶狠。正当我以为一宗惨绝人寰的凶杀案就要在教会中发生时,克劳德用连l翔都自愧不如的速度突然冲到我面前,然后——
一把将我横抱了起来!
居、居然是传说中的公主抱?!虽然我是很感激克劳德没有把我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也没有用头朝下倒栽葱之类的猎奇抱法啦……但果然还是好害羞啊啊啊(#▽#),怪阿姨我老脸都要红了!
把有点发红的脸埋在克劳德已经变得十分宽广的怀抱里,鼻腔里顿时传来了一种可靠的男气息。
我有些无奈地试图挣脱一下,无果,最后还是决定放任这孩子了。毕竟是我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迟到了三年呢……
魔界的时空向来混乱,有时人界的一天就等于魔界漫长的一年,有的时候则相反,在魔界才没待多久,人界的好几年就过去了。我这次的状况显然属于后者。
好不容易用高级的瞬移魔法从撒迦利亚斯手中狼狈逃出后,我对这番沧海桑田似的变化也感到相当吃惊。一想到已经等成望夫石(?)的克劳德,我连身体的异常都顾不上了,急匆匆地就赶到了斯科特国都。
“……大人,请原谅我的失礼。”
话音刚落,克劳德就完全把我这么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当玩似的,开始在城镇的各种建筑间穿梭跳跃,动作之敏捷,就连传说中的火y忍者见到了也得给他跪了。
没过多久,克劳德就带着我来到了斯科特国都里最高大的建筑——一座相当华丽的殿。
咦,这玩意不就是这个国家的王吗?克劳德你这个本地导游该不会是要带我来参观名胜古迹吧……
克劳德完全把那些穿着铁质铠甲的威武士兵当成田里生长的大南瓜,大摇大摆地就抱着我走了进去。
……我突然有一种变成动物园里众人围观的珍稀动物一样的糟糕感觉。
克劳德可没有我这样敏感而脆弱的小心肝,他一言不发地扫了南瓜们一眼,南瓜们抖了一下,个个作眼观鼻鼻观心状。其中一个南瓜大概是心理素质不太好,连原本手里紧握着的长枪都给抖掉了……
那种被围观的感觉一下消失了,克劳德竟又安抚似的了我的脑袋,然后几步从护栏处跳上了皇的最高层。
怎么回事?!貌、貌似我才是长辈吧?克劳德你这放肆的小鬼又想被姐姐弹额头了是吗!?
正想怒视某个膨胀(?)后就变得目无长幼的臭小子,突然传来的“碰”一声让我抬起的脑袋瓜子缩了回去。
克劳德居然把王里最高大最致的那扇门一脚踹开了!
“三秒内,给我从里面滚出来。”
事实上不到三秒,一个穿着国王长袍的猥琐家伙抱着脑袋,真的就从房间里骨碌碌地滚出来了……
我已经彻底无语了,就连克劳德轻轻把我抱上挂着帷幔的古典欧式四柱床,然后解开我的袍子这一举动也无法使我的表情发生漂移。
——等、等一下,抱上床?解开袍子?
一下子惊醒过来的我手忙脚乱地挣脱了克劳德的怀抱,顺带把已经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严严实实地遮盖住。
“非常抱歉,我只是想查看一下依文洁琳大人翅膀的情况……”克劳德努力用他那张面瘫脸做出“满怀歉意”、“后悔至极”的表情来,如果不是他的眼神赤、裸、裸地写着“意犹未尽”的话,我想我会相信他的。
“啊啊,有一个坏消息……我的翅膀,被撕掉了呢。”
“什么?!是谁伤的您?!请允许我……尽一切所能为您复仇!”
克劳德的眼神立马狠起来,但手上却十分怜惜地轻轻摩挲着我翅膀本应生长着的地方。
“嘶……”
虽然克劳德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但那勉强愈合了的伤口依然传来一阵阵令人难受的刺痛,如果不是女神的身体素质要比平常人好上很多,我可能早就因为大量失血而翘辫子了吧?
“您一定感到非常痛苦吧,如果我能再强大一点帮助到女神大人的话……”
克劳德的眼眸里氤氲出的痛苦似乎比被触动伤处的我更重,双手骨节也变得青白。
看着难得情绪外露的克劳德,我的心不由得变得柔软起来,连伤口的痛楚也好像变得可以忍受了。
无论外表变了多少,克劳德依然还是那个可爱的克劳德呢。
“关于这几年发生的事,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要乖乖地听哦,亲爱的克劳德。”
我把撒迦利亚斯策划的包括埃尔纳特边境魔族入侵事件在内的一系列谋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克劳德,并抑制了丑化撒迦利亚斯形象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