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则是一层层比较小的壁厨,有十余层,洞窟的第二层与第一层左壁面上的壁厨,第一层高于地面约有十丈,之后的与第三层的壁厨在一条水平线上,每个壁厨里都摆有成套的玉质品,茶盏、壶、酒杯,碗、筷、勺子等;还有部分阵列的是装饰品,串成串的玉珠,佩玉、簪、钗、玉板指等。
正前方,在距地约有三尺高的地方挖出一个很大的空间,里面放着一张雕花彩玉床,那床白玉为床面,紫玉花板,蓝色顶板,绿玉为床脚;床右方摆着梳妆台,左方一套书桌;空间再往上约二百丈的地方,白玉为底色的壁面雕着“酒幽宝府”四个紫色大字。
洞窟顶呈圆形,像倒罩的一口大锅,壁上挂满玉石钟,长长短短参差不齐,三个池子上方的石钟最多,长势也最好,最长长达百丈,尖端锐利似针,有数支端尖上还挂着一小滴晶亮的水珠。
酒香浓蕴,集宝玉为一窟,此洞,绝不辱“宝府”二字。
在宝洞窟的第三层正中央的地方,摆着一方紫玉石桌,围桌有八个空着的绿玉圆形凳子,一个男子正面外而坐。
他看起来极为年轻,年约二十出头,脸型是最俊美的那一类,增之过长,减之过短,胖瘦适中,鼻梁高直,龙目沉静如古井,双眉似剑形又平缓一些,天庭饱满。
左三右二共钻五耳孔,头顶公子冠,其冠上顶着一个英雄球,那球,不是普通的毛毛球,而是一颗比拳头大、比碗又略小些的夜明珠,珠子的炽光亮似太阳,将玉脉的颜色都反回去,霸占住整个空间。
身着梅花纹袍,花纹细致整齐,宽袖如云,端坐如松的他,右手放于桌面,握着一只白玉杯,微抬起的左手执着一只玉壶,做出一个斟酒的姿势。
他平视前方,眸子微沉。
定睛后的水啸,还没巡看洞窟,抬眸正与他的视线相对,一刹时,脑子里“嗡”的一响,整个人霍然僵住。
那双眼睛,仿佛一眼便可以将人的灵魂穿透,太凌厉太犀利,在他面前,一切伪装都是白费功夫。
被那眸子一瞧,感觉就像自己是个透明体,再无任何**,水啸全身一僵,惊得狂抽一口冷气。
咚—,心跳如捣鼓,怦怦有声。
站立的二排猴儿,黑猿,俱抬眸飞快的瞅一眼,又平静的垂眼,竟没有为突然随龙太子、飞飞而来的客人感到惊愕,个个皆波澜不惊,镇定如常。?
龙太子感到腰间的手骤紧时,惊讶的侧转头,看看,心中了然,爪子轻轻的按上盟主的手,细拍几下,以安抚人的情绪。
雕像尚有此威势,如果是真人,那又将是何等的风采?
被拉回神智能的水啸,默默的深呼吸,以平息有些凌乱的气息。
那人,是一尊雕像!
白玉为雕,栩栩如生。
水啸平静后,又深深的凝眸雕像一眼,而这一次,愕然发现那人的眼神竟然没了之前的凌厉,竟没有一点气势,就好像之前的一切皆是她的错觉,他其实就是一尊雕像,像邻家大哥哥一样的平和。
那不是错觉。
水啸相信自己的感觉,只是为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发生改变,她一时也弄不清,不过,目前并非是研究那些的时候,当下也暂时按下心中的不解,飞快的巡视四周,而一看之下,再次惊得眼芒爆跳。
奢侈!
突然间,脑子里的词语全部失色,仅只余下那个褒贬俱各占一半的二字,而此时此时,她也觉得也唯有“奢侈”可形容洞窟内的一切。
飞飞、龙太子像是明白她的心境,俱不吵不叫,默默的等着。
一群猴、猿也静静的站着,低首相候。
嘘—
约过了十数息的时间,水啸吐口出气,轻轻闭上眼,再再睁开,又是一片清明,抬眸望向雕像,心底闪过一抹疼意。
寂寞!
她感应到了。
那些玉质品,那些玉葫芦,处处都透着“寂寞”的气息,雕像中的男子眼眉间也流露出相同的情绪。
他的表情,是经岁月沉淀后的自然返璞归真的平静,这种平静更能将真实的情绪表露得不差分毫末。
他的动作,他的微微轻蹩的眉峰,显示着心底的某种挣扎,眼眸深处隐着的是一份深长的思念。
水啸也理解那种心境从何而来。
一个人长居与世隔绝的地方,总会有思及过往,念及一些相关的人与物的时候,思念是一种煎熬,人如果心中有思念,那种日子便显得苦寂。
打发寂寞的最好方法,便是找事做,而这雕像的真人想来也是如此,所以,这洞中才有无数的玉质品。
她相信自己的猜测。
如果雕刻几件或几百件工艺品,那是一种兴趣,一种悠闲,而如果是一大堆,甚至近达数万件,那就是无聊时的产物。
或许,如果让她住在这里几百年,她也会如此吧。
“果然是宝府。”暗暗苦笑后,水啸由衷的赞叹。
那当然!
他堂堂龙族太子,眼光能差到哪去。
“那是,本大爷从不住寻常之处。”龙太子心有荣蔫的点头,至于如何找到这个地方,又如何占巢为主的辛酸史,他自动忽略过,坚决的不提。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