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寒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身体某个地方传来一阵钝痛,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不过痛的地方好像有点奇怪……寒暮循着感觉伸手摸过去,入手的是一条柔软的月白狐尾。
而坠在尾巴上,刚咬了寒暮一口的……是已经变成小孩子模样的七杀。不仅是变小了,七杀的头顶上还有一对三角形,灰白色的耳朵,身后亦是露出了相同颜色的尾巴——寒暮说不上来那是狼还是狗的。
寒暮简直是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把七杀从尾巴上扒下来,没想到这家伙嘴一瘪,当场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还不算,边哭还边在地上打滚耍赖:“暮暮是坏蛋……还我尾巴呜呜呜……”
寒暮嘴角抽了抽,把七杀自己的尾巴塞进他手中。手上有了东西,七杀止住了哭声。他看看寒暮,又看看手中的尾巴,似乎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他就被自己的尾巴吸引了注意力,玩起了犬类保留运动——追尾巴。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又把试图摸自己耳朵的叶尘按下去,寒暮的视线落在了离他距离有些远的殷夜身上。
因为变小的缘故,殷夜那双漂亮的异色瞳显得更加大也更加纯净,他头上小小的猫耳和身后纤细的尾巴俱是黑色,静静趴在那里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真正的黑猫。
没有哭也没有闹,殷夜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寒暮转过头来的时候试探x_i,ng的靠近了一步,最后却又退了回去。那有些小心翼翼的神情,让寒暮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单手抱住叶尘,接着把抱着自己尾巴咬的七杀扔上肩膀坐好,寒暮腾出一只手去牵住了殷夜。
“喂,你怎么还不去参加祭祀,反倒在这里瞎晃荡。”有两个长着耳朵和蓬松尾巴的人朝寒暮喊道。
事实上寒暮之前就察觉到有人过来,不过这个时候他就是需要有人来解答他的疑惑,所以并没有离开。显然因为他才刚刚冒出来的狐耳狐尾,这些狐族便理所当然的将他视为了同类。
寒暮隐隐觉得,这应该与他身体里残存的魔种有关系,否则为什么只有他一人没有变小而是长出了狐耳和狐尾呢?
狐族的两个人渐渐走近,自然也发现了寒暮身上抱着的挂着的牵着的三只小团子。其中一人像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几步:“是入侵者!”
“怕什么,看你这样子。”另外一个人嗤笑一声,“没看到他们都被狐神剥夺了力量吗?”
“哦,也是。”先前那人略一思索,一反刚才的模样像寒暮这边快步走过来,“正巧今日是祭祀日,就把这几个敢闯进来的家伙献祭给狐神大人吧。”
寒暮心里忍不住好笑,想要献祭这几个家伙?就算是外表变成了小孩子,他们那吓死人的灵力却没有减少。别说是这样两个普通狐族,就算是要再扫荡一次整个岛屿都没有问题。
这样想着,寒暮发现自己不自觉地缓缓摇起了自己那条蓬松的尾巴。
“跟着他们去看看狐神。”叶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脑袋趴在了寒暮肩膀上,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叶尘的声音又软又糯,像是米团子一样,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清淡出尘。
“对,去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若是他在作怪,砍了便是!”坐在寒暮肩膀上的七杀也低声附和道,他高兴起来便摇起尾巴来,有些硬的尾毛扫过寒暮脸颊,让寒暮鼻子有点儿痒。
右手被用力握了一下,寒暮回过头去看被自己牵着的殷夜,便见他严肃地点了点头,却因为耳朵微微抖了一下破坏了他表情的严肃感。
寒暮最终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摸了摸殷夜头顶那双黑色的猫耳。
被晾在一旁的狐族对此种其乐融融的景象表现出了怀疑,不过在他看见寒暮那月白的狐尾和狐耳之后,他选择了乖乖闭嘴——白色是狐神的颜色,也是王族的颜色,有这种颜色的狐族人现在已经只出现在故事中。
白如皎洁月光的皮毛,被称为月狐,即曾经的狐王一脉。这个族群在百年前的一场愤怒的杀戮中,消失在青丘无边的血色之中,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在现在衰败得狐族中,仅靠祭坛中的狐神支撑着血脉,已然将月狐视为神话般的存在。
寒暮并不知晓这些,所以他只是顺水推舟给两个狐族用上了点小法术,便让他们乖乖在前面带路。或许是在经过了太多事情,又承载了太多记忆,寒暮面对如今的情况并没太多的担忧的慌张。他心中总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一切都将在这座狐岛上得到解决,画上句号。
树林渐渐变得稀疏,建造简单的房屋在绿叶之间露出一角,可以看出狐族在这里落脚的时间并不算长。这里现如今的景象远不及当初青丘的十分之一,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出衰败之感。
由于祭典的原因,岛上的居民们此时并不在住处,穿过这片区域,便又进入了密林之中。这里的树木和海岸边并非同一种,根须众多,枝叶十分密集,让整个森林都显得密不透风。
走在这样的环境下,难免让人觉得压抑。而寒暮体内残存的魔种更是有了不寻常的反应,它们不断地在皮肤下活动起来,有种让人恶心的窒息感。
第70章 仙界番外(下)
“疼吗?”叶尘将略带凉意的小小手掌覆上寒暮的胸口,纯粹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流进去,将躁动的魔种压制住。他黑曜石般的眼眸低垂着,眼中流转的情绪掺杂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