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仇能看清他的意图,但晋仇不想看清。
所以他拂袖而去,再一见魏清时他已有了道号,叫:轻愁。
晋仇觉得这道号很不好,嘴上却已开始唤轻愁,他只是没必要跟魏家弄个不快。
“你觉得轻愁如何?”,晋仇问身边的晋赎。
晋赎从见到魏轻愁开始就皱起了眉,面容间的不悦感从未消失。
“不如我。”,他道。
晋仇罕见地笑了笑,魏轻愁的确不如晋赎,如果晋赎不是殷王,那他现在的脸完全比不上魏轻愁,毕竟魏轻愁病得要死,却还是给人以清风将逝的哀美感。但晋赎就是晋赎,他的眼比魏轻愁好看,是晋仇见过最幽深的眼。他的道号比魏轻愁好听,毕竟白菘这道号算是晋仇起的。
晋赎也从不叫他崇修,晋仇其实不大喜欢别人称他为崇修,他只喜欢有人叫他晋仇,哪怕这称谓冷硬无礼,他也极喜欢。
或许只因做出这一切的是晋赎,魏轻愁叫他晋仇他应不会太高兴。
说到底还是人不同,晋仇是愿意将晋赎只当晋赎的。
晋仇从水面踏过,自从魏轻愁有了道号后便不曾踏过石板,哪怕真是踏过,也只是规规矩矩,走得极为规范,再不复当年那故意寻乐的样子。
有些事故去就真是故去了。
许多年前难以走完的江面,如今竟是转身即到。
身着黄衫的明媚侍女上前引领他们向魏轻愁的所在走去,她们嘴旁都带着笑,身姿不是太规矩,却透着无尽的活力。
或许是魏轻愁太死沉,才格外喜欢这些透着生气的女子。
“魏子应是不喜欢你。”,晋赎道了句。
晋仇问为何。
晋赎便与他对视,“你身上没有那种活力,他喜欢不守规矩的。”,而晋仇喜欢的是守规矩的人。
这话不知是不是被魏子听见了,他在屋内,而晋仇在屋外,就算听到,也应装作不知道的。
可魏子的话远远地传来了,他那衰弱疲惫的声音听着就惹人怜惜,晋仇却只觉憋闷。
“何人挑拨离间。”,魏子说的是。
晋赎微露怒意,晋仇抓住了他的手。
“进去再说。”
“好。”,晋赎道。
两人就此进去,魏轻愁看样子却已等待多时了,他坐在东边的椅上,身上覆盖着层层御寒之物,南北两侧各余一空位,看样子是为晋仇晋赎二人准备的。
席间摆着些吃物,晋仇只看一眼,便没了兴趣。
魏轻愁起先瞧了他一眼,后来便把目光放在了晋赎身上。
晋仇的确很醒目,他哪怕不坐在东侧,这席间的主人也像是他,而不是魏轻愁。从他进入此间,这其间的一切便全在他手中了。
魏轻愁知道这点,但他面上并无恼怒,只是问了晋赎一句。
“听闻阁下名晋赎,不知是何身份。”
晋赎冷目相对:“即叫晋赎便是晋赎,是何身份魏子不会查吗?”
魏轻愁不说话,只眉间的凄苦更多了些。
晋仇看他如此,道:“轻愁不必恼,白菘先前也不知你是谁,你怎可强问他是谁呢?”
晋仇此话明显是向着晋赎,可他那个轻愁说得如此亲昵,叫魏轻愁低下了头。
“既如此,便先用膳。”,他道。
晋仇看着自己桌间的菜,有些愣神,这些东西奇形怪状,姑且不论好吃与否,从模样上看便是不会让人动一嘴的。魏轻愁此举,明显是给他个下马威,昭示己身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