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江雪歌一个既不是王公贵族之女,又不是重政大臣之后的太医之女,怎么能请得动堂堂世子爷为她出头?
方家背后靠的大树是太子!而谁都知道太子与世子是不和的,由此,两方人马便就着这里面的事儿拿出来在朝堂之上大做文章,互相攻击!自是各不相让!
而江府一个小小的太医之家,自然不能幸免地被搅进了两派之争,成了那无辜的牺牲品!
这事儿已经不是江家和方家的事儿了,而是两个党派之争的事儿了,江雪歌眉头紧皱,接连这一连串发生的事不止让江家措手不及,更是让江雪歌措手不及,她没想到最后事情会变得这般难料!更难办!
陈妈妈看着江雪歌这几日都惨白的脸色,自是不知如何是好,“大姑娘,这……这往后可怎么办?”
事情来得太急,江雪歌心里也全是乱麻麻的,眼下的情形已经比她所预料到最坏的结果还要更糟一些,“娘别急,这事儿容我再想一想,再说吧!”
陈妈妈这几日看着江雪歌的寝食难安,自是又心疼又着急,担心得不得了,她就怕到最后,江浦和老太太为了自保,把江雪歌给推出去了事!那可就真是比嫁给活着的方标还要糟罪十倍不止了!
可是看着江雪歌在屋中来回的踱步转来转去,陈妈妈也只能是干着急的想不出什么办法。
“灵儿,伺候我梳妆吧,咱们去老太太的屋子。”江雪歌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是未曾有过如此这般的镇定,她已经想过了,如今事情闹到了这般境地,方家恐怕是会拿江家来泄愤了,而江家若是抵制不过去,怕是也只有把自己给推出去才能算了事!
眼下就看老太太和江浦会如何选择了,如若江家真狠了心要把她给推出去,以此来平了方家愤怒,那她就是豁出去自个儿这张脸皮,也定要去求一求世子爷为自己博上一回,就是不知道世子爷到时候会不会为了不惹火烧身而避了自己!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如何,她都要为自己争上一争,否则,就算是死,她也定不会如了那些人的愿。
去往老太太院子的路上,江雪歌正撩开轿帘往处瞅着,远远却是瞧见前方树下站着一个有些畏畏缩缩的人影,那人瞧见她们这一行人过去,稍顿了顿便快步迎了上来。
江雪歌待那人走近一些,却认出那是肖姨娘身边的贴身小丫鬟,江雪歌看出她是冲着自己来的,就是不知道是为了何事,便使了灵儿上前去问话,自己则在轿中等着。
不大一会儿灵儿便回来了,回话道:“肖姨娘传话来说,想请大姑娘得空的时候,能去她屋中坐上一坐,喝喝茶。”
江雪歌却是皱了眉,这肖姨娘都沉寂了十几年了,自上回来却她院里添了妆后,就再也没在江雪歌的面前出现过,今儿怎么突然想起要请自己喝茶了?怕是这喝茶是假,说事儿才是真吧!
独自坐在轿中想了好一会儿,江雪歌便淡淡开口,“灵儿,咱们调个方向,去肖姨娘的院子。”
灵儿不解地问道:“大姑娘不去老太太屋里了?”
“今儿先不去了,老太太最近身子也不利索,咱们还是先别去扰了她老人家的清静才是。”江雪歌思来想去,这个时候去找老太太的确有些不太妥当,若是因此而让老太太恼了自己,一气之下应了方家的婚事,那可就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何况她至今都还有点看不透这个肖姨娘,更不会单纯的以为肖姨娘在这个关头,还会有闲心来请她去闲话家常,她倒是想看看这肖姨娘倒底想打什么主意!
一路转往肖姨娘的院子而去,待她到时,已远远看到肖姨娘正站在小院儿门口等着,而她旁边站着的正是那个传话的小丫鬟。
眼见江雪歌真来了,肖姨娘的目光中反而有些复杂,却立时迎了上去,“大姑娘安好,大老远的,还劳烦大姑娘亲自过来,却是我的不是了!”
江雪歌心下冷哼,你请了我,我也来了,现下又非要做作地说这些假惺惺的场面话,不闲累?江雪歌此时并没有什么好心情跟她多扯闲话,“听说肖姨娘找我有事?”
肖姨娘没想到江雪歌这么直白,刚见面就把这话给问出来了,习惯了大家族里人说话的弯弯绕绕,肖姨娘自是有些不适应,“咳咳……还请大姑娘先进屋喝口茶再说吧。”
江雪歌这个时候也不急着去找老太太了,反正也无事,便也不客气,自是跟着肖姨娘进了院子。
肖姨娘的这个院子不大,却甚有几分清幽之雅,青葱翠绿又印着盆栽小景儿,倒是别有一番美妙之处。
在江方氏长达十多年的独宠、强势撑权之下,肖姨娘这十来年的日子过得虽然一直很低调,可若是没进这个院子,谁又能知道她这份低调里的慈润味道?单单这个,便让人明了这肖姨娘定不是个简单的!
随着肖姨娘进了屋中,肖姨娘身边那个小丫鬟上了茶便关上门退了出去,屋里一时间只剩下江雪歌和灵儿主仆两人,还有就是肖姨娘自己。
江雪歌的脸色有些难看,这是做甚?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得关了门才能说?
肖姨娘自是看出了江雪歌的不悦,却只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头段时间身体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