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录作者:楼兰经年
分卷阅读129
好生养!
张月琼坐在走廊里一张小板凳上,看着屋檐外的天空,晚霞染得天空一片绚丽,翠绿的林木如藤蔓一般,从山脚蔓延至顶峰,仿佛那缀着嫩绿的枝丫也触上了那一片姹紫嫣红一般的裙摆。
朱楠正在另一边的厨房里烧火煮饭,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见她乖乖的坐着,心里安心不少。他也怕她逃走,所以白天上山干活是把家里的门全锁上,她也一直被禁锢在屋内,回来时锁了前门,才把她带出来。朱楠喜欢这个媳妇儿,也许一开始只是想讨个给他生儿子的老婆,对她长得怎样、性格怎样不在乎。但现在觉得自己得到了一个宝,她那么精致漂亮,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皮肤白皙细腻,唇红齿白,眉眼间有一股令人心怜的媚色。而且,她那么乖那么安静,晚上还给他抱……呵呵,朱楠又咧开了嘴傻笑。
“饭好了,进来吃吧。”
不等张月琼有何反应,他已经大步过来把她抱起坐到四方桌前,把煎好的两个鸡蛋夹到她碗里,自己刨了口大白米饭狼吞虎咽的吃了进去,才敲敲她的碗筷,
“吃啊,一天没吃了不饿吗?我中午吃了三个大饼现在已经饿死了……”
自说自话着,夹了一筷子青菜,刨了一口米饭,吭哧吭哧的努力填饱饿坏了的肚子。
人以食为天,响亮的吞咽声仿佛吃着什么绝鼎美食,只早上喝了点儿粥的张月琼无法,咽了咽口水,顺从本能的拿起了筷子。
朱楠看到如此,喜得又盛了一大碗白饭,还进屋里把她中午没吃的大饼拿出来,沾着菜汁几大口就吃完了。
而后一手包揽的收拾碗筷清洗干净,又牵着她走到后院喂养着的鸡,清扫干净鸡笼后,抱住正窝在自己窝里孵鸡蛋的老母鸡抱起,在一阵“咕咕咕”中,咧开他雪亮的白牙扭头跟她笑,
“这是你明天的蛋。”
黑乎乎的掌心里,躺着一颗圆润润的鸡蛋。
张月琼突然红了眼眶,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努力吸着鼻子止住突然的失控,连刺鼻的气味儿都不在乎了。
朱楠看到此,急得扔了母鸡,手里的鸡蛋不舍得扔,跑出来抱着她安抚,
“怎么了?怎么了?”
他身上染了鸡屎味儿,浓重得张月琼瞬间掩上鼻子躲开他,找不到原因的哭意也熄了。朱楠后退,见她渐渐止了哭,傻笑的挠挠头,可他忘了手心里还有那颗热乎乎的鸡蛋,“咚”的一声砸他头上了,滴滴答答的蛋清带着蛋黄顺着他的鬓角流到耳朵脸颊上。
张月琼“噗呲”一声笑了,如昙花一现般莹润如月的娴美看得朱楠愣住,也忘了头上的狼狈,跟着傻乎乎的笑起来。
张月琼看到他这样,脑海里闪过什么却没来得及抓住,张了张嘴,
“傻子!”好久不说话的嗓子有些发哑,却也染上了一抹成熟的性感,听得朱楠浑身一颤,身子有些发热。
朱楠知道媳妇儿这样的人肯定是喜欢干净的,每天都勤快的给她烧水洗澡,他自己为了能抱着她睡而不被嫌弃,也每天都冲凉洗刷一身的污泥臭汗。
如同之前的每一个晚上,张月琼进了被窝没多久,朱楠也跟着进来了,钻进被窝就把她塞进自己怀里,长腿夹住她的,蹭蹭睡去。张月琼感受到臀部贴着的凸起,习以为常的闭眼酝酿睡意。
后半月,却被他蹭醒了,大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呼哧呼哧着粗气,胯下肿起的硕大一团正蹭着她的臀部,摩擦的力道大得她的身子一震晃动。她的动静显然被他察觉到了,朱楠僵了一下,抱紧了她不再磨蹭,声音却满含委屈,
“媳妇儿,我难受……”
听到这儿,张月琼一阵恍惚,有多久没人叫她的名字了?所有人都忘记了她也有名字,在路上,她是无名的,柱子叫她‘小贱人’、‘小yín_wá’等等,李担……没有叫过她。现在,朱楠只叫她媳妇儿。因为汉语的低普及率,这儿的人并没有说少个能把汉语说得溜的,恰巧朱楠不知因着什么倒是能用她猜得大概的汉语与她沟通,其他的能与她接触的那些妇女老人,更是不会汉语了。
有一种叫做‘思乡’的情绪席卷心头,张月琼不再理会,闭了眼径自睡去。
也许她是怕死的,不然现在怎么还活着?没有了威胁不是吗?
也许她太过心大,不然怎么从没做过噩梦?
她也是怕的,怕回去,怕无处容身,怕现在支离破碎的她无法承受记忆中光鲜亮丽、鲜妍明媚的曾经,何况,那种天真的幸福并不会因着她的遭遇而毁灭,就如她无数次从报刊杂志上看到黑暗的一面,最多道一声感叹、红一红眼眶、滴一滴泪水,然后继续过着她忙碌而幸福的生活。
张月琼心里漫上阴霾,仿佛一个有着公主病的人质问为什么所有人不围着她转,为什么在她哭泣的时候世界不停止运动一样,她明知这样的怨恨不甘是错误的,可就是压不下黑暗的阴霾侵染心灵。就如她看到朱楠在她面前杀鸡,扭着脖子隔断血管一样,她脑海里想的却是:若是人呢?人可不可以也这样扭着脖子然后给他狠狠一刀,鲜红的血液应该会飞溅出去吧?这应该比咬断舌头咕噜咕噜从嘴里冒出血液要美得多……
这样失控的想法让清醒过来的张月琼心惊害怕,她以为她会怕得发抖,至少会抱住手臂轻颤,但事实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