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凌这人浑身毛病,茶要喝好茶,泡茶的水也要人往落鹰峡取活水,骑快马带回来;吃要吃得好,样样食材都要j-i,ng细,每一样是不费事的,就连那最最简单的米面都得是他吃惯的那种。
这回他受罚,光是小厨房里的人就带了十来个,里里外外伺候的更是不在少数。
李世子请了妓子,薛少凌则带了乐姬,就是薛少凌颇为喜爱、即使被未来泰山追着打了五条街也要买下的那位“雁姬”。屈敖不知道雁姬原来的名字叫什么,只晓得薛少凌睡觉的毛病也多,比如午间想歇息了必然要雁姬弹曲助他安眠。
晌午已过,又到了薛少凌午歇的时间。屈敖冷着脸站在一旁,看着雁姬绕过回廊抱琴而来。雁姬一直垂着头,看起来恭顺极了,想来已经认命。不必薛少凌吩咐,她便跪坐琴前拨弄起来。
屈敖听着屋内的靡靡琴音,脑袋也跟着变得空荡荡一片,感觉在薛大少身边世道是那么太平,世间根本没什么苦难,可以穷奢极欲、尽情享乐。他生来金贵,仿佛合该享用天底下所有好东西,连京城最令人莫可奈何的恶少李世子也要看他脸色。
世道真的这么好吗?
屈敖脑中闪过许多带着血的记忆。他自幼随师父苦心学艺,想要在学成之后回家为父兄分忧。不想他离家多年,出师后却只听到故土沦陷、举家殉城的惨剧。苦寒的北地内外兼忧,连连失了几座城池,百姓和士卒如猪羊一般任人宰杀。
人如草芥,命若飘蓬。
他带着父亲绝笔信到京城寻访父亲故友,结果不仅不得其门而入,反倒被打成重伤,被薛家二少悄然救回他所居住的狭窄小院里。
世道真的太平吗?
屈敖面色沉沉。
此时屋内忽然传来噌地一声异响。
琴声嘎然而之。
屈敖转头看去,只见雁姬伏跪在地,面前的琴弦已然崩断,她的指尖也渗着殷红的血。
薛少凌原本正躺着歇息,听到弦断之声后坐了起来,也不叫人来伺候,只穿着单衣便下了床,走到琴桌旁扶起了雁姬。薛少凌着人拿来温水和伤药,亲自替雁姬清洗了伤口、涂上那温凉的药膏,他的动作细致而温柔,宛如对待最亲密的情人。
薛少凌说:“不是不让你去,只是去了又如何。”他握住雁姬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这一路山长水远、险隘重重,沈兄要安然抵达流放之地本就艰难无比,你去了只会让沈兄平添牵挂、路上无法安心。你好好地待在我这,沈兄才会放心。”
雁姬低下头,泪珠子断线一般往下掉。
薛少凌说:“也罢。这边有个地方能可以让你送他,只是不能与他相见,更不能与他说话,你可要去?”
雁姬抬起头,满眼希冀地看向薛少凌。
薛少凌喊来两名侍卫,吩咐了两句,让他们带雁姬出门。
薛少凌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屈敖一个。他只穿着单衣,衣领微微敞着,露出颈下一片雪白的肌肤。薛少凌本来因为接二连三地被扰兴,心情极其不好,瞧见屈敖那满是防备的神色却又来了兴致。他薄唇微微勾起,淡笑着对屈敖说:“过来。”
屈敖面色微变,抬脚上前。眼前这人看起来身形单薄,脖子也纤细得很,他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把他压制住、拧断他脆弱的脖子。可偏偏他不能那么做。想到接下来可能会遭遇什么,屈敖心底一阵屈辱,却还是按着薛少凌的意思跪在他身前。
薛少凌却没急着让屈敖伺候,而是抓住他的下巴让他仰起头。
屈敖狼一样的眼神没来得及掩藏起来。
薛少凌说:“就这样别动。”他松了手,懒洋洋地用手指轻轻抚触屈敖紧绷着的嘴唇,末了还叫屈敖微微张嘴,让他把手指c-h-a进去满含挑逗意味地来回抽动。
薛少凌的手指白皙细长,远不如那腌臜的欲根那么令人难以忍受,可薛少凌戏谑的眼神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屈敖胸中,刺得他胸前鲜血淋漓。他堂堂男儿,竟要屈膝做这下流事!
屈敖握紧双拳,双目微微赤红。
薛少凌最喜欢屈敖这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含笑说:“我今日没什么兴致,就不让你伺候了。”没等屈敖松一口气,薛少凌慢悠悠地收回手指,边拭擦边提出另一个要求,“我还没见过男人自渎,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且脱了裤子,让我瞧瞧你平日里是怎么让自己快活的。”
屈敖脸色乍然青红一片。
第六回
薛少凌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眉间眼角都含着笑。他也不逼迫得太紧,而是抚上那断了一根弦的琴,胡乱地拨动着。
薛少凌向来不学无术,音律也是不通的,拨出的琴音尖锐而刺耳,一下又一下地刮在屈敖心头。
有恩就要报恩,只要不是杀人越货、为非作歹的事,便是让他以命还命都行。薛子清救了他,冒着重重风险留他在身边,这便是恩——而在这举目无亲的京城,他想要完成父亲的遗愿必须留住x_i,ng命。无论怎么看,他都得忍受薛少凌的百般欺辱。
只是要他当着薛少凌的面自渎——
屈敖脸皮发青,又泛着几分因气怒而生的红。他咬牙说:“我从不做那等事——”
薛少凌一挑眉,兴味更浓:“那正好,凡是都有头一遭,今儿便来试一试吧。你若不会,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