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就往里走。
进了房间,每张桌子长得都一样,而且上面都摆着东西,这叫什麽让我选?只有最後面一排空着呢,不过小哥有说过,最後面一排最好,偷溜方便,就算不想听先生讲课,想做些别的事情也会很方便。
我朝着最靠门的那个位置走去。
“陆玖。”照唐在後面叫我。
哼,现在看到我了,刚才还装得像没看见一样呢。我转过身,以新学到的礼仪对他:“十五殿下。”
照唐清咳一声:“本殿下已经为你选好座位了。”
“哪里?”
他指了指最中间的位置,那上面已经放好了笔黑纸砚,还放了本书,上面写着中庸两个字。
“那里是我的,那上面的东西……”
“本殿下为你准备的。”
为什麽他的脸好像在说,快点来谢谢我吧,这种话呢?我摇摇头:“林少傅让我自己选,我选的是那个位置。”
“那後面有什麽好?”
那是你不知道坐後面的好处,这话又不能当着那麽多人讲,不然他们和我抢怎麽办?我没想出好办法,只能摇头:“我就喜欢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是本殿下为你留的。”
“那是你选的,我想要这个。”
照唐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眼睛会眯得小小的,眯得越小越生气。现在都眯成一条缝了,我知道他很生气。
我只好走近点,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知道你是好意为我留这个位置的,可是小哥说後面的位置方便偷溜……”
我觉得自己解释得很清楚了,照唐侧过脸来看我,声音同样轻轻的:“你这个笨蛋,在太学还想着偷溜,是想挨家法吗?”
他拉住我的手,硬是把我拉到他指的那个位置上:“坐好,等林少傅进来,你若是还站着,他可是会罚你的。”
他自己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嘴角有点翘,好像心情又变好了,真是莫名其妙。
☆、13少傅好像不凶啊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生而限之於天,是曰天命。凡分形气於父母,即为分於阴阳五行。人与百物,各以类滋生,皆气化之自然。大戴礼记曰:‘分於道谓之命,形於一谓之性’……”
虽然早就知道韩楚这家夥和小哥同一类,人前人後两副样子,只是没想到这两副样子差得那麽多。林少傅才刚说打开书,今日讲中庸,不知各位对中庸有何了解。韩楚就站起来回答了,讲得又长又流畅,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准备了好多天的,因为这段话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他讲了一大段,停了下来,林少傅对他点点头,“子楚今日所说,差强人意。”
林少傅看上去年纪很轻,好像比长安大些,但比老爹要小许多,脸很白净,穿着深衣笔直地站在韩楚身边夸奖他,转而对我们继续说:“中庸乃是子思着述,所述者,孔圣人之学。夫中庸者,盖礼之极而仁义之原也。礼、乐、刑、政、仁、义、智、信其八者,一於中庸者也。”
……
这话听着就让人头晕,我装做很认真地看向林少傅,实际上是在打量他深衣边缘的绣花,记得绿苹姐姐有说过,一般深衣边缘包丝或包锦,但也有人用绣花代替,这是因为家中清贫,且有贤惠女子。
林少傅都是少傅了,和清贫应该搭不上什麽关系吧,那是家中有贤惠女子?原来是有妇之夫,小哥说得果然对,好看且好用的男子都已经成家。
瞥到照唐又翻了一页书,我才跟着翻书,才一低头,就听见林少傅在叫我的名字。
“陆玖,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这句话做何解?”
我要是知道做何解就跟着小哥学术数去了,长安果然不可靠,说什麽送我来少傅就会对我特别照顾。这话是什麽意思呢,我想了半天:“中庸之道简单易懂,可是民,众,呃,像我这样的人能行中庸之道的少,能坚持行中庸之道的更少,所以子,孔圣人由是感慨。”
虽然低着头不敢看林少傅,可我还是能看到有人抿着嘴笑话我,难道这是很简单的问题吗?
“此句乃是孔子叹中庸之道之至,而能行之者少。不是像你这样的人,而是大多数人都不能行,陆玖年纪尚小,教化初始,若是现在就能行中庸,那像我这把年纪却不能保持中庸,岂不是该去面壁思过?”
我看向林少傅,他现在看起来好像亲切许多。
……
“今日之中庸已经讲完,所学所思,用楷书写下,明日检查。”
林少傅说完这句话,很是潇洒地甩了甩大衣袖走了。
“陆玖,下学了你还坐着干什麽?”韩楚走到我旁边。踢了踢我的椅子。
“这样就下学了?”我翻了翻书,才讲了薄薄几张,比哥哥平时教我的进度要慢多了。
“你别翻了,我还不知道你,堂上根本没听吧?”他拉起我,“走了,找旭直哥哥去。”
我甩开他的手:“东西要收拾好……亏得照唐你还为我准备了文房四宝,结果根本没有用到嘛。”
“总会用得到。”照唐瞥了我一眼。
这是在记恨我没感谢他吗?我还是勉强夸奖他一下吧,“你想得真是周到,照唐。”
“本殿下是看在你从未来过太学……”
“是是,你待我真好。”
照唐好像经不起夸,我每次这样夸他,他会很高兴,眼睛半眯,嘴角弯弯,和福娃很像,只是比福娃漂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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