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尼诺克不愿意将心思放到除陈方允以外的人身上, 这些琐事让他觉得有些厌烦。
“我带你离开这里怎么样?”格尼诺克用自己的额头抵住陈方允的, 眼睛和他对视着。
“离开这里?”陈方允有些疑惑,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呢?
“总归我们是饿不死的,我带你离开这里,他们去争去抢的我都不要, 我只要你陪着我。我们两个就伪装成人类, 像寻常人那样继续生活, 离这个地方远远的。”
陈方允弯了眼睛, 说:“好。”
离开之前格尼诺克特意将装着尸手的盒子打开放在陈方允面前。
“这几天你试着和它交流一下。”
格尼诺克神情认真,陈方允自然也带着十二分的认真去对待这件事情。
前几个世界都是对方按照陈方允的步调去走, 这个世界格尼诺克总是在引导着他要做点什么。
尸手的使用方法玄之又玄,连格尼诺克都不知道怎么帮助陈方允去使用, 他甚至不知道即使陈方允成功了又能怎么样, 陈方允会看到什么?会想到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陈方允盯着尸手发呆, 即使看惯了死亡盯着一只不会腐烂的断手看久了也是一件让人压抑的事情,没有进展。
格尼诺克将他刚刚拿到的项圈从背后帮陈方允戴上,黑色皮质的带子将陈方允的脖子衬托的异常白皙纤细,格尼诺克在陈方允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真漂亮。”
陈方允摸了摸自己喉结下方的宝石坠子,轻声说:“你喜欢就好。”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足够将格尼诺克撩地心花怒放。
他从背后搂住陈方允,下巴搭在陈方允的肩膀上:“怎么样?有进展吗?”
陈方允将尸手放回盒子里,摇摇头。
“那离开的时候把它带上吧!”
“好。”
离开之前格尼诺克背着陈方允去找了亚尔弗列,他把人按在椅子上,割开亚尔弗列的喉咙,直至把亚尔弗列的血放干。
这并不能杀死亚尔弗列,但是足够格尼诺克解恨了。
亚尔弗列用悲伤绝望的眼睛看着格尼诺克,不知道他的父亲大人为什么会这样对他。
原本就不算完整的初拥仪式让亚尔弗列的能力逊于陈方允,全身的血液放干之后再恢复恐怕他只能算得上一只普通的吸血鬼了。
离开前格尼诺克拍了拍亚尔弗列的脸颊:“好好享受你最后的一段时光。”
听起来很危险的一句话,可是格尼诺克什么都没有做,转身离开了。
亚尔弗列感受着自己失血的静脉,觉得格尼诺克说的话意味深长。
是在格尼诺克和陈方允离开的第十天,伊西斯敲了半天格尼诺克的书房门没有人应,无奈之下他只好闯了进去。
如果不是从没合上的窗吹进来的风把桌子上的纸张吹的哗哗响,伊西斯可能还会以为他的亲王殿下只是暂时出去一下。
那张纸上交代了格尼诺克离开之后那些权利和领地的分配问题,上面有格尼诺克鲜血留下的印记,昭告着一切的的确确都是他本人的想法。
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纸上没有提到。
伊西斯握紧了手中的纸张,在想可能他的亲王殿下不会回来了。
阿列杰和亚尔弗列是站在一起的,阿列杰如今手里握着除亲王殿下外最大的权利,亚尔弗列刚刚被收回一部分权利,伊西斯回想着纸上写的东西,觉得在女巫氏族被悉数屠尽之后他们要迎来一个更混乱的时代了。
拉萨姆博家族的后续发展格尼诺克并不关心,他力所能及的把他觉得自己应该做到的事情做到,后面的事情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他对这座城市和这个吸血鬼家族没有任何的责任感,他的眼里只有陈方允。
这些年来二人山川湖海走过,在一起的日子日月星辰总像瞧不够一般,恬静的让陈方允快要忘记了他之前的事情。
他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那只尸手始终在他的背包里,格尼诺克提醒他不要把东西弄丢,每次看到那只尸手他都会有些出神,蕴藏了关于世界的秘密吗?
从那座吸血鬼的城市离开之后陈方允再也没有研究过那只尸手,一是研究不通总会让人有些泄气,二是他有些抗拒,如果日子真的能够这样过下去也不是不好。
可是格尼诺克没有遂他的愿,格尼诺克陪他编织了一个美梦,如今把他从梦中叫醒的也是格尼诺克。
路过一个东方城市的时候格尼诺克忽然带他停留在了这里。
“不如就这段时间研究一下这只尸手。”不是问句。
陈方允心里有些抗拒,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知道什么能够杀死我吗?”格尼诺克像是一时兴起问陈方允。
陈方允皱起眉头:“你说过的,你不会死。”
“哪里有真正不死的生物呢?”格尼诺克轻声笑,“只有容易死和不容易死的区别罢了。”
陈方允并不想知道能够杀死格尼诺克的方法,格尼诺克也没有强迫他知道。
像是达到了什么目的一般,格尼诺克终于不再带着陈方允奔赴下一个城市,陈方允每天对着那只尸手发呆,格尼诺克就在一旁陪着他。
一个午后,陈方允捧着那只尸手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眼前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