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待他明显没有从前那么好了,没有在言语上表现出对那一夜的介意和嫌弃,但在床事上却一反以前的温柔。
钟越求饶他亦不管不顾,有时对上他眼睛里深深的戾气,钟越都会心生畏惧。
他也怨恨李彦。可越是这样,他就越鬼迷心窍,甚至因为李彦在粗暴的床事后悔恨的心疼和歉疚,还有伏低做小的温柔而心生更缠绵的爱意。
钟越心里很明白,他若走开,李彦一定不会缠着他,很快还会有第二个人来到他身边取代自己现在的位置。
可他不甘心,更不愿意放手!
钟越固执地对钟超说:“这是我的生死劫,本就是下山来受罪一场,谁也不能代我受过,也不能代我度过难关。大哥,你别管了!”
钟超无法,只能返家和老父再商量对策,这一回却再也没有下山。
——他们的祖父,钟家的族长到底知道了这件事,他什么重话都没少,反而怜惜自己的幼孙要度的竟是最难的情关。
只是,正如钟越所说的,没有能帮得了他,是好是坏都得他自己挨。钟祖父勒令儿孙不得再去干扰他渡劫,等了数百年才盼到的天命之身,他绝不允许这些妇人之仁去破坏。
苟梁当初看这仙风道骨的老头一副沉痛而正义的模样,心中不屑。
理由再冠冕堂皇,说到底还不是想要钟越获得问天令,习得秘术帮他延长寿命?只可惜了钟固的太祖父不是天命之身,享受不到这种两面标准。
如此一来,不论是为报仇还是为了抓住李彦的心,钟越都越发尽心尽力,为李彦提供了不少便利,还坏规矩地道破了许多天机。
李彦投桃报李,两个人重新如胶似漆,恩爱缠绵。可私心里是什么样子的,也只有他们自己和苟梁这个旁观者看得清了。
这日。
苟梁撑着拐杖,忍痛在地上走着。
复健的过程远比当初碎骨重塑还要来的痛苦,那时还有麻沸散,现在却只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力。
钟诠从旁紧盯着,怕他跌伤也怕他勉强自己而走得过度,反而坏了根基。
他的好意苟梁内心是拒绝的。
如此一来,他连屏蔽痛觉偷懒都不能——钟诠太敏锐了,没有尝试过复健的真正痛苦苟梁不自信自己的演技能骗过他。第一次痛得满脸扭曲还硬抗着不愿意出声之后,苟梁每次只屏蔽一半的痛觉,剩下一半用来刺激他保持脸上的痛不欲生j。
“主人,今日够了。”
钟诠适时地提醒他。
苟梁避开他来搀扶自己的手,倔强地一步一步走回床边,这才任由他拿开拐杖扶着自己坐下。
钟诠让他喝水稍作歇息,自己去将老头配好的药放入热水中做好药浴,再为苟梁宽衣解带,将他抱起来小心地放入浴桶中放着的椅子上,再守在一边。
别看他们现在配合这么默契,刚开始的时候“贞洁烈狗”可是好好地作死了一番。不准他脱衣服,不准他扒裤子,不准他看自己,这个不准那个不准,后来被看不过眼的老头教训了一顿,苟梁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复又是一年酷夏,春冬时期泡的热药浴到现在已经变成一种折磨。
试想一下,在四十度的大漠高温下,没入滚烫的药水中,浴桶下面还架着小火在烧着保证水温,那真是……极致的享受。
钟诠不断地给他擦汗,苟梁再难受也从不吭声,他也习惯了——自从满门被灭背负血海深仇的那一刻起,他记忆中爱哭爱撒娇爱惹是生非的钟家金疙瘩,在年复一年的沉默中,慢慢便长成了这副样子。
苟梁抖了抖睫毛,侧脸避开了他的手,说:“水。”
钟诠赶忙给他倒水,苟梁的肩膀一下都没入药水中,不满半个时辰不能出来,于是钟诠便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喝。
苟梁喝够了,头一偏,又问:“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还有两刻便好。”
苟梁抿着嘴不说话了。
等终于结束了这番酷刑,钟诠小心地把他从烫手的水中抱了出来。苟梁浑身莹白的肌肤都被烫熟了,费劲地抬起手臂看了眼,突然送进口中咬了一口。
钟诠吓了一跳,“主人?”
苟梁放下手,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闷闷地说:“你的手艺比外公好多了,至少没把我煮苦了。”
钟诠哭笑不得,正给苟梁擦到股缝的时候,后者突然一偏头问他:“外公今日何时——你在做什么?!”
嘴唇擦过钟诠的鼻子,苟梁惊得后撤了下,却是让钟诠的指尖不小心陷入他那处柔软。他猛地浑身一僵,那地方虽然没再用什么手段纾解过,可累月的毒药效果还是让那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仅变得柔软异常,像是随时准备着迎接什么似得,且敏感得不行,一碰就让他哆嗦。
苟梁原本被热气熏的发红的脸,更染上一层红霜,眼睛大大地瞪着,僵着身一动不敢动,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惊慌。
钟诠倒不觉得如何,淡定地收回手,继续为他擦水。
苟梁却像是被戳中某个要害似得,浑身有些发软,怒气腾腾地靠在钟诠的胸口任他摆弄,再不出声了。
这具身体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