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看了会儿书,小松就带着大夫来了,这是贤珵昨天就安排好的。
小松还是笑模样,乐滋滋地说:“公子,昨天回去老太爷就吩咐管家准备了些补品,叫今天给您带过来。”
“回去代我向太傅道谢。”昨天太傅没多问,也没多说,只一直拉着他的手,他明白太傅想说什么,也理解老人家的心情,所以才格外感念。
“是!少爷本要跟着一起来的,但临出门前被四殿下叫了去,让我给您带话,说您缺什么,有什么想要的尽快跟小的说,千万别见外。”
当今圣上共有六子,自五皇子出生后,已经很多年没有皇子降生了,所以年初得的六皇子才格外受重视,用大赦天下为其祈福。四皇子在皇子中不算最拔尖的,不是学识能力不好,只是他的外家平庸,母妃也不甚得宠,故而并不多受皇上重视。
“已经准备得很周全了。”祁襄说。
这样的小院不难找,能做到五脏俱全,衣食不缺的确是费了心的。祁襄不愿给人添麻烦,贤珵做的已经足够了。
小松提着大夫的药箱,殷切地说:“那您想起什么再随时同小的说。公子,咱们看诊吧。等大夫开了药方,小的跟着一道去拿了送来。”
“好。”
大夫姓钱,看着五十多岁的年纪,胡须及颈,修剪得相当得体,衣衫是普通的棉布缝制,估计是出诊的地方优劣不定,这样进出方便。
在钱大夫给祁襄把脉时,小松从旁轻声说:“钱大夫是我们府上常请的大夫,医术高明,擅于调理。我们老太爷身子骨这么硬朗,也有钱大夫的一份功劳。钱大夫为人随和,又不计诊金,很得街坊四邻的拥戴。如今在永林堂坐诊,离您这儿不远,有事可以请他来。”
祁襄点头。像太傅这种职位,是有权请宫中太医诊治的。不过平日调理把个脉这种,不好总劳动太医,所以像贤府这样的人家,都会有自己信得过的大夫专门看诊。
一柱香的工夫后,钱大夫捋着自己的山羊胡,语重心长地说:“哎,你这身子是熬坏的,就没一处不虚的地方。唯一的办法就是慢慢调养,平心静气,切忌忧虑,温补为上,千万不可用力过猛。如此十来年,方可见好。”
祁襄并不意外,潘管家也很淡定。只有小松脸都快皱到一块去了,“大夫,您这说得轻松,这十年慢调,遭罪的还是公子啊。”
钱大夫也不恼,笑道:“你这小猴孙懂什么?‘养’本就是个慢功夫,趁现在还能养,就赶紧养起来。别等到养也无用的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小松也不敢怠慢,“那您开方子吧,我随您去抓药。也劳烦您给写个食谱,这样公子要怎么补也好安排着。”
钱大夫点头,他不清楚这位公子是什么来历,做大夫的,把诊看好就行,其他不该问的就别问。
方子一式两份,一份带回永林堂抓药,一份祁襄自己留档。
潘管家拿着方式感叹,“这位钱大夫医术不错,方子上的几味药与郤先生开的相差无几。”
“毕竟是老师在用的大夫,差不到哪儿去。”
“公子,我去把小松送来的东西收拾一下,您想吃点什么?我先给您送过来。”
祁襄摆摆手,“不用,你收拾去吧。”
潘管家刚出屋子,门又响了。
潘管家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年纪与小松差不多的小厮,一身短打,看着比小松稳重些,见到潘管家,忙道:“潘叔,您还记得我不?”
潘管家定睛细看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哟,这不是白如吗?!”
白如笑道:“您记得我就好,我奉我家少爷之命,来给公子送给东西,不知公子可方便见我?”
白如口中的少爷,那不是别人,正是白君瑜!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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郤(xi 四声)十舟。
第5章
“哎呦,劳白将军记挂着,先进来吧,我这就去跟公子说。”说罢,潘管家走向主屋。
白如十来岁就跟着白君瑜,以前在学堂上也是常见的。与小松的活泼爱说话不同,白如从小话就少,如果不刻意去找,都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但白如机灵、听话,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小厮都得用。
白如奉命来给他送东西,祁襄很意外,他以为昨天那顿饭已经是白君瑜能做到的极限了,没想到今天人未到,东西倒送来了。
“让他进来吧。”祁襄不拿款儿,也没那个必要。奴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白如这种,一般的奴才也惹不起,若不是白君瑜要求白如来,这回谈不谈得上“拜见”还两说呢。
“小的白如,见过祁公子,祁公子安好。”白如毫不含糊地跪地磕头。
祁襄亲自去扶他,“不必多礼,今时不同往日,这种大礼就免了。”
白如并未立刻起身,而是恭敬地扶住祁襄来扶他的手,说:“公子不必如此,小的敬重公子,与其他无关。”
祁襄轻笑,“你的心意我明白,快起来吧。”
白如这才起身,说:“昨晚我们少爷回去后,吩咐小的准备给补品出来,今天早上亲自过目了,才差小的送来。”
“费心了,代我谢过你家少爷。”
“公子客气,您与少爷是同窗多年的情份,少爷记挂您也是应该的。”白如话说得得体,不近不远,听着也舒服。
祁襄高兴之余,也有些失落——白君瑜的关心,不是他想要的关心。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