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离体育馆大概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她没敢吃东西,怕呆会儿要吐,在发车之前戴耳机听歌,勉强舒缓一下不适。
她这两天沉默得过分,除了晚上几乎不回寝室,其余时间都呆在图书馆学习。
段青许一句话都没问。
可能是夏转秋的天气变化无常,江怡无故心里烦躁,做什么都不得劲儿。校青协的人将入场牌一一分发给他们,并讲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最后分配任务,江怡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负责运动员的签到工作。
实在不舒服,听着听着她睡着了,脑袋歪着,随着车子的轻微晃动上上下下。段青许就在侧前方,有人在和她说事,她将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到江怡旁边挨着坐下。
江怡睡得熟,全然没发觉,迷糊间脑袋找着了支撑点,便顺势靠了过去,睡了一个好觉。
醒的时候,发现是段青许坐在自己旁边,她愣了一下,抿抿唇,拿着面包饮料不吭声。
校青协的人眼尖,瞧见她手里的东西,提醒道:“同学,记得把午餐吃了,不然待会儿进了体育馆可没吃的啊。”
江怡连连应道:“嗯,好,谢谢。”
车上的志愿者依次下去,路旁有残联的工作人员前来接应,段青许没空耽搁,得过去跟那人沟通,之后一行人走一段路前往体育馆。一进去,就有人带着江怡去领名单,然后让她坐在门口开始工作。
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市内残疾人运动会,但参赛运动员还不少,由于负责对象特殊,签到工作比寻常的要麻烦,费了不少时间,一点开始,两点半才结束。江怡又被安排去做裁判助手,不过没啥可做的,就在一旁干看着。
比赛进行到一半时,小半志愿者都空闲下来,大家没事做就当观众,或者小声地聊天。
段青许一直跟体育馆的负责人在一起忙事,比赛接近尾声才终于得空,恰好那会儿她到了江怡这边看羽毛球赛。
江怡看了两局比赛,瞥了眼这人,干巴巴问道:“你之前回去做什么了?”
段青许闻声偏头,回道:“家里有点事。”
满不在意哦了声,江怡收回视线,片刻,又问:“没回校上课?”
段青许说:“上了。”
那就是上完课就走,独独不回宿舍。江怡不再开口,专心看比赛,偶尔裁判喊人就过去帮忙。
段青许在这里站到比赛结束,之后被负责人叫走。
这时大部分志愿者都得空,或去帮忙清理场地,或在准备离开。江怡觉得饿,拿着面包饮料坐在角落里吃,快吃完时,倏尔瞥见门口走进一人。
这人尤其眼熟,今天穿的休闲装,气质陡然一变,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但从他手上那块江诗丹顿的表,江怡一眼就认出这是在二教见过的那个男的。
志愿服务队里有法学系的学生,一个圆框眼镜的女生惊奇低喊道:“天,周启深师兄,他怎么回来了?”
有人围了过去,顺势一看,还真是。
“他不是在m国留学么?”
“对啊,前两天就有人说看见他跟会长了,还以为是乱说的,结果真是。”
圆框眼镜女生了然,“今天应该也是来找会长的,他们以前就经常在一起,现在异国了还这么好。”
……
江怡沉默听着,从谈话里理出了个大概,那个男的叫周启深,法学系曾经的代表人物,段青许的同门师兄,两人关系匪浅,匪浅到众人都默认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周启深如今在国外留学,应该过两年就会回来,在出国期间,他不时会回母校一趟,回来之后基本都会来找段青许。
周启深……
她想到了周白芷,不知道这两人是何关系。
啃完面包,扔垃圾,一回身见到段青许出来。
周启深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他招招手,段青许立时过去,接过东西,边走边聊。
隔得远他们没察觉,但这边已经在兴奋地八卦,小女生们羡慕得不行,连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真拿两人当男女朋友关系对待。
一男生看不过去,出言:“你们乱说什么,会长不是单身吗,哪个时候有的男朋友?”
“可不就是男朋友么,你个直男看不出来而已。”有人反驳。
男生无语,呛道:“直男咋地啦,本来就没有的事,就你们能说!”
“你还不信,不信你问问会长读研会去哪个学校,人家两个早情投意合了,只是比较低调,不然周启深师兄每回来学校找谁?”
男生懒得多争论,只道:“就你知道得多。”
一人问:“师兄不是在本校读的研吧?”
“不是,h大读的。”
江怡朝那边看了看,周启深送完文件没打算走,而是留着等,应该要等段青许一块儿走。
段青许还有收尾工作要做,不一会儿就走开。江怡去休息室收拾东西,再出来在体育馆门口跟大部队汇合。
清点完人数,要回校的就坐校车。江怡先去报备,打算直接坐地铁走,报备完遇见段青许,对方喊住她:“去哪儿?”
“回家。”
周启深也在场,他似乎知道江怡,熟络道:“正好我们也要走,一起吧,我开了车过来,就在前面。”
江怡不领情,客套说:“不用不用,我还要去买点东西,你们先走吧。”
言讫,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青许脸色沉了沉。
……
白天还红火大太阳,傍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