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月坐正,微微咬着下唇,期待地看向门口,在看到南和手上拎着的东西时亮了亮双眼。
“知道你喜欢吃甜的,蛋糕,巧克力味儿的。”南和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春儿,“不过只能吃一点点哦。”
春满月现在已经对南和把他当做小孩儿看的语气完全免疫了,接过蛋糕就往里间走去。
南和宠溺地看着春儿的背影,跟着他走进房间。
房间里的烛火都点上了,在三月仍有点凉的气温里暖烘烘的。
里间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一碗长寿面和一碗面糊汤,还有两个煎蛋。并不多么丰盛,但却足够暖心。
南和是偶然知道春儿的生日的,说来也巧,两人生日竟然在同一天。虽然印象中自己的生日并不多美好,但知道后,南和还是悄悄地高兴了一晚上并且计划着这一日。
坐好在位置上,南和看着春儿拆包装纸,心里乐呵呵的。
小蛋糕顶部有三朵白色小花,底端纹着花边。南和本来还想在上头亲手描一个生日快乐的,但看了眼样品蛋糕,觉得如果真这么干了,春儿一定会一个锅盖就给他砸过来的。
南和并不介意春儿打他,但他也舍不得春儿生气啊。
虽然春儿生气也很好看。
春满月满眼欢喜,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屋内,拖出来一个大箱子,示意南和打开。
“送我的礼物?”南和非常好奇,春儿是答应跟自己来北方了,但除了吃住不客气,自己给的一分钱他从没收过。这箱子里的八成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南和更心动了。
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摞着一大叠的玉扣纸,南和拿起一看,竟全都是草药名。
“当初就说要教你。从明天开始,这些给你临摹。”
南和鼻子又开始酸了,在此之前他是完全不知道春儿在准备这些东西的。字的事,虽然是
一直挂在心上,但一想到教人写字的姿势,他就没好意思再开口。
况且,平时他去药典堂坐诊的时间不长,只有早上一段时间。也就是说,春儿只能在那时候悄悄写这些字,而且一直藏的很好。
明明他觉得自己已经把百分之百的j-i,ng力都放在春儿身上了,为什么还能错过这么多他不知道的美好。
“南和,你...”真是怕了这男人,以后都不敢随意对他好,但凡透露一点点好他就能感动稀里哗啦。春满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心想自己对南和是不是真的过于冷淡默然了点。
“我也有东西给你。”南和收好手里的东西,紧张地捏了捏手,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银盒子。
南和还是有点紧张的,他现在才想起来,这跟簪子,春儿这辈子都不能戴着它走到那个戏台上。
春满月眨了一下眼睛,苦笑了声,怀念地看着手里这根点翠簪。
春满月:“你最喜欢我唱的什么?”
南和诧异地看向春儿。
“在如意班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我在?!”
春满月撇了撇嘴,先不提戏台上也能感受到的这人看他的眼神,南和每天来如意班后那群小姑娘都要围在一起谈论一番,他又不是耳朵有问题,自然听得到。
“喜欢哪个?”春满月再问。
“虞姬。”南和脱口而出
春满月把簪子递给南和,说:“你给我戴上。”
又说:“会唱吧?念也行,你唱我跳。”
南和随着以往无数次坐在看台上的自己跟唱,春满月身板一起,闪转腾挪,岁月间那片鱼鳞甲仍在闪闪发亮。
南和毕竟不是行家,一个音不小心卡落,春满月随着这声跌倒在南和怀里。
房中的烛火一夜长明,桌上的蛋糕最后竟是一口没动。
“哎哎,这个用不着,真用不着。”森律拦住南和打算拿老参的手,“他不就是得个风寒,你这是要干嘛呢。”
春满月近日得了风寒,前两天还好,今天一早起来却咳的厉害,再加上他嗓子受过损害,发炎起来咳得撕心裂肺,现在是一个音都哼不出来了。
南和愁的像产房外等待的老父亲,恨不得把所有痛都揽给在自己身上,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医生,急急忙忙地跑到药典堂拿药,想想觉得还应该给春儿补补身子。
“用得着,春儿体弱,不然也不能这么容易生病啊,要多补补。”
“你生病吃人参补啊。”森律扶额,这人在春满月身上智商欠费。
“病好了吃,先囤着。”
森律尴尬地笑笑,直觉无法和这人交谈,说:“话说昨天不是还好的吗,怎么今早突然就严重了。”
这回轮到南和尴尬了,是自己在春儿生病的时候不节制。
森律不是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一看南和脸上微妙的表情就明白了,转移话题道。
“对了,我想给药典堂进一批西药。”
南和转头,想了想道:“也好,确实有一些西药比中草药要好,你看着办吧。”
“好,这事就说定了。还有,我青稞酿下去没?”
“酿了。”南和无奈地说,这人整日就打着喝酒的主意。
“哟,这回倒勤快了,赶快提着你的酒和人上门拜访,这回总可以来了吧?”森律看了眼窗外,注意到有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着急地朝这边赶来。
南和笑了笑,算应下了。他和春儿关系挑明后,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更严重了,本来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