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圈发红,苍老的面孔上透出一股决然,还有一股狠辣,双眸血红,望着车夫,一个字一个字的从胸腔里挤出来往外蹦,“是谁干的?”这一瞬间的薛国公,他胸腔里有一团火在燃烧只是在等待着车夫说出那个名字,然后立即手刃仇人。
他看的出来,薛东含身上的伤是人活着的时候下手的,也就是说,薛东含是被生擒了,然后被人将下半身生生割下,在这种剧痛之下,活活流血而死。他的脸上那种狰狞的表情,都无一不在诉说着当时的惨状。
车夫使劲的吞了一口空气,“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道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他们抓着大少爷,抓着他……直接就将他割……杀了……”
当时黑衣人出现之后,一语不发的就将他踢到了旁边,他撞得心肺差点从口中吐出,完全没有力气再动,可是眼睛还是可以看到一切……
黑衣人的数量太多,薛府的侍卫不多,因为没有人想到,在京城里竟然有人敢动薛国公府的人,并且还是这种虐杀的方式。
车夫只记得当时薛府的侍卫都被毫不留情的杀死,然后薛东含被人捂着嘴,将裤子脱下来,活活受宫刑的时候,那样闷而不出的凄厉呜呜声,还有那被刀剑削飞的r_ou_跌到他面前时,那种胆颤到呕吐的感觉……
在车夫颤抖的讲述中,薛国公的怒火渐渐的控制下来,他牙根紧咬,“在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重新说一遍。”
车夫并不是十分清楚晚上的事情,他只将自己知道的部分告诉了薛国公,将薛东含到了别院后不久就有一个女子也进了别怨念,后来京兆府尹出现后,里面传来了吵闹声,接着薛东含就被传召入了宫中的事情说给薛国公听。
这些都是薛国公知道的部分,可他隐隐的听出事情有不对之处,“你是说,出来的时候,大少爷进宫后不久,陛下才传召韵宁郡主进宫的?”
“是的,奴才在那候着马车,亲眼看到宫中的马车接的韵宁郡主进宫,奴才还和那车夫聊了几句,确定没错。”车夫非常肯定的说道,韵宁郡主可是绝色美人,等闲之人绝对不会记错的。
“那回来的时候呢?”薛国公立即察觉了这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在哪,按照计划,薛东含和沈云卿应该是同时进宫的,这代表当时的那个女子就不是沈云卿,同样能惊动陛下,并将此事保密的人,薛国公能想到的不多。
“回来的时候,奴才看到有高大人,韵宁郡主,还有瑾王世子。”不说薛东含被害的事,车夫的心头也没有那么恐惧了,能非常清楚的回答问题。
薛国公知道今晚的事情砸了!而且砸的太狠了!
那个来别院的女子一定不是沈云卿,而是贵顺郡主,其中十有**是因为牵扯到了御凤檀,才会导致贵顺郡主夜晚到别院中来的!而沈云卿根本就没有上当,那封用安雪莹的名义送过去的信早就被她识破了,她不仅是识破了信,而且还看破了y-in谋,她根本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要让薛东含倒霉!
花氏站在门前,用绢丝帕子捂着鼻子,两只眼睛红红的,似乎很悲伤的样子,但是眼底却没有一点痕迹,轻轻的开口道:“爹,这么说,是沈云卿让人下的手吗?”
“不。不是。”薛国公虽然很愤怒,但是此时的他还没有怒不可遏,丧失了该有的理智,随着花氏掀开的门帘外吹来的一股冷风,将他的乱成一团横火的思绪吹出一丝清醒来,让他在极度的怒火中,依旧在分析,分析凶手究竟是谁。
他摆了摆手,让车夫下去,目光停留在薛东含的面容上,仿佛欣赏一副画一般就这么看着。
“那还能是谁?若是按照车夫的话来分析,是沈云卿知道了这件事,然后进而复仇。”花氏没有移动位置,屋中的血腥味让她并不觉得好受,但是她依旧站在那里,和薛国公说话。
此时海氏已经晕倒了过去,在另外的屋中休息,二儿子远在边塞,家中的孙女孙子又太小,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
花氏算是此时唯一一个能够交谈的成年人了,薛国公转头看着花氏姣美的容颜,“不是她。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风格。下这样重手的不会是她。”虽然薛国公心内很不喜欢沈云卿,但是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他还是对沈云卿的行事有了一定的了解。沈云卿出手,不会用这样直接而狠辣的手段,就像她的外表一样,看起来非常柔弱,手段也是看起来十分y-in柔,但是效果是一样狠辣。
只是这样直接让人来下杀手的方式,薛国公不说百分之百,至少一大半的肯定,不会是沈云卿出手的。
花氏微微蹙了眉尖,“那会是谁?”
“贵顺郡主。”薛国公幽幽的从口中说出四个字,看着儿子的面孔,这样毒辣的手段,是贵顺郡主,也只有她,才有这种瑕疵必报的x_i,ng格,也只有她,有这种胆子,就在皇城脚下,敢让侍卫用这种手段报复薛东含。虽然薛东含不是一手策划她今天晚上到别院的人,但是她一样会迁怒薛东含。
花氏睁大了漂亮的眼睛,疑道:“怎么会是她?”
薛国公仔细的想着,目光y-in森,“就是她,贵顺郡主去云南府的时候,陛下为了保护她,特意调了三十名j-i,ng英暗卫给她。”正是这些一等一的暗卫,才能将薛府的侍卫杀掉后,没有半点质疑的残虐薛东含。
“那爹,现在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