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听到一个内监说,“娘娘千岁,”羽妃说,“别废话了,”那个叫徐攸的就说,“我师傅让人看着太子呢,”羽妃笑,说,“那我就放心了,”又说,“眼睛给我放机灵点,少不了你好处。”又叫了宫女前来,似乎给了徐攸赏赐,因为听他告退时一股喜气。
于是,就只剩羽妃和她贴身宫女在了,似乎收拾梳洗了一会儿,羽妃又说,“这人心躁动的”,宫女一说,“都到徐公公面前卖好儿呢,”羽妃啐了一口,“徐良盛这个老j,i,an贼,以为自己能把着太子么,”宫女二说,“他还能有什么前程,”羽妃就说,“咱们先别惹太子不痛快,那小煞星脾气上来了可不好对付。”
谢靖下意识低头,y-in暗的柜子里,他见朱凌锶黑漆漆的眼珠也在看自己,忽然觉得有点儿尴尬,虽然不是他在说太子坏话,可君子是不该听这些的。又想朱凌锶一脸纯真好奇,怎么都归不到“小煞星”三个字上。这宫里人的嘴,果然奇怪得很。
“让他这几天先好好跪着哭着,到时候疲累了,再给他吃点安神的药,谁也瞧不出来,就该听咱们的了。”
谢靖眉头一皱,朱凌锶说得不错,羽妃果然是想给太子下药,让太子听任摆布。往严重里说,这是要毒杀新君啊。
朱凌锶看的时候,只觉得这妇人毒且蠢,没想到这么蠢毒的计谋,居然还奏效了。可是明代的历史里,的确有许多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说,生活往往比更荒诞,也更j-i,ng彩。
谢靖他们之前已经料到,先帝一去,后妃与太监两股势力会拿住太子和己方谈条件,但没想到会这么不要脸和丧心病狂。
朱凌锶亲耳听到人家密谋伤害“自己”的情况,感觉到了一种不合时宜的惊悚。
他二人正各自喟叹时,羽妃口中忽然发出一声轻叹,“本宫也不想做什么太后……”
要不是还在偷摸行事,朱凌锶就要笑出来了,恨不得冲出去问,“哈!那您现在是在干嘛?”
可是转念一想,羽妃只有二十出头,估计和先帝感情不深,也说不上有多爱,朱凌锶忽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二婚可能性基本为零,恐怕当上太后是她为自己想到的最好保障了,却依然面临着空闺独守的凄凉境况。
宫女二笑着说,“娘娘这边先打算着,祁王那边已经递了话过去,太子在咱们手里,祁王一旦明白娘娘一片苦心……”
难道这和祁王还有关系?朱凌锶正纳闷,忽然感觉肩上谢靖护着他的手,悄悄加重了几分力道。
噢哟,果然对祁王的事很在意。
“哎,他不会嫌我老了吧……”青春美少女羽妃含羞带怯地说。
“娘娘艳冠六宫,如今卸了脂粉,如清水芙蓉,便只有十八,一会儿祁王见了,保准舍不得移开眼呢。”
朱凌锶几乎是目瞪口呆。
喂喂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会儿是大家集体守孝的场合,不是什么相亲好吗,朱凌锶心中吐槽,无奈地翻翻白眼,肩上的手力气越来越大,捏得他现在身体里的小细骨头好疼。
这时便有人来请羽妃去前边,羽妃命留下几个宫女内侍守着院子,其余人便都呼啦一下子往皇帝停灵的养心殿去了。
待到四下无人了,谢靖自己先从柜子里出来,又托着朱凌锶让他下来。光线充足了,朱凌锶发现谢靖脸色y-in沉,目光坚定,“容臣护送太子前去文华殿。”
啊,事情果然起变化了。朱凌锶发现自己的行动使书里的情节发生了偏移,心中十分振奋。
很好,谢卿,看来我也是能帮到你的嘛,
谢靖心中,极不平静。这个被人说着顽劣粗鲁驽钝不堪的太子,在先帝大行后,不哭不闹,不发脾气,沉着地带他识破了羽妃的y-in谋算计。他说话还是孩童言语,却有一番不凡的见识,和稳重的举止。
眸中闪动的光彩,又是一派纯真良善。
这个人,或许值得他追随。
“好感值+10,”毫无预警地,4848突然跳出来说,“当前好感值为10,请再接再厉。”4848依旧是这幅没心没肺的语气。
朱凌锶缩了缩脖子,有点惊讶,有点得意,“我这又是做对了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今天做的这些事,简直都太对了。
文华殿这个地方,看过的朱凌锶是知道的。位于宫城东部,是“太子视事之所”。
在那里,他会得到一个仓促却有效的登基典礼。
作者有话要说: 求小天使们的评论和收藏,么么o( ̄e ̄*)
第6章 登基
这天早上,整个宫城笼罩在皇帝故去的悲痛氛围中,平时纷扰的各处宫殿,都变得静悄悄的,文华殿也是如此。但是不久之后,这里或许就要成为权力漩涡的中心。
谢靖把朱凌锶送到文华殿,又让卢省把二人的衣服拿来换上,便开始支使手边的几个小内侍,他面目严肃,语言短促,把小内侍们使唤得团团转。
朱凌锶坐在文华殿的座椅上,看着谢靖教训人的模样,对将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比较好奇。
“殿下,请您在此地稍事休息,臣会联络其他三位大人,”谢靖抽空回头这样嘱咐他,朱凌锶乖巧点头。
他因为读过剧本,又抱对了大腿,轻而易举解决了新皇继位后的一大隐患,心理感受比较轻松,还有些飘飘然,甚至觉得自己“躺赢”了。
脑中飘来一声冷笑,经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