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于塘仔细看看前后,看着看着,突然发现眼前不远处多了两团黑雾。于塘揉揉眼睛,紧走两步来到跟前,伸着脖子看,逐渐清晰两个人影,一老一少,一个老头和一个半大的孩子。两个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老头斜躺着,靠着一边的墙打瞌睡,那半大的孩子在旁边蹲着,手里拿着石子在地上瞎划喽。
于塘看清楚了,心说这哪来的两个要饭的花子,咋还躺在这儿了。这大半夜的,看着真渗得慌。于塘想要继续往前走,不过那老头躺在地上,两只腿正横在当间,甬道本来也不宽,这下正好拦住了。
于塘想要抬腿迈过去,又觉得从人家身上跨过去不礼貌,便咳嗽了一声,说:“嗨,老大爷,大半夜的躺这干啥,让一让,我过不去了?”
那老头慢慢睁开眼前,仰着头看了看于塘,喉结动了动,也不见张嘴,就听声音传出来:“你跟我说话吗?”
于塘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声音入耳好像掺了沙子,用白老先生的话说就是呕哑嘲哳难为听。此时倒也管不了那么多,于塘故意甩甩头,前后看看说:“这儿就咱俩,当然是跟你说话啦。”
老头呼哧呼哧站起身,身高比于塘高出两头,低着头问:“你看得见我?”
于塘心说这老白菜帮子大晚上愣装咸菜头,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于塘就卡住了。只见那老头身旁的孩子此时放下手中的石子,站起身看着自己,小孩光着脚,漂漂荡荡。再看那老头,也是双脚不沾地,飘在自己眼前。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呀呀呸,原来是个老鬼带个小鬼!”
于塘喊了一声,接着后退一步,手就往兜里去摸,结果摸了个空。三清符都用完了。于塘也不惊慌,左手放在腰间犹带金刀,右手结成剑印,金刀在手,藏甲为剑。准备妥当,于塘才问:“你们两个要干啥?好狗不挡道,好鬼不作妖,快快退去,否则我不客气啦!”
那老鬼看于塘的动作,浑身抖如筛糠,吓作一团,回身保住那小鬼,爷孙俩连连求饶。于塘一愣,本以为要有一场硬仗,没想到面前这两个家伙这么不顶用,反被自己吓住了。想到这,于塘放松警惕,问:“你们两个夜游神,干啥大晚上出来吓唬人?人有人法,鬼有鬼道,生前不积德,死后还作孽,看来你们是不想好了?”
老鬼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们从不吓唬人,别人也看不到我们啊,所以我俩就躺在这歇一歇,没想到...没想到你能看到我们?”话语中满带委屈。
于塘一听,仔细看了看这两个鬼,的的确确,孤魂野鬼两只,落魄极了。于塘对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快点离开,两只鬼忙不迭地飘走,消失在路灯的y-in暗处。
于塘又向前走了两步,可还是没能走出甬道,不禁心里嘀咕:怪啦哈,明明捣蛋的鬼已经离开了,我咋还走不出去呢?难不成这附近还有鬼怪作祟?一想到这,于塘又警惕了起来,四下打量着,突然发现身后一团黄雾缓缓飘来,于塘大声骂道:“嗨!哪里来的妖物,还不快快现行,别等我动手!”
话音一落,那团黄雾逐渐清晰,是一个飘在空中的黄皮子,正是黄门的三太子——黄天青!
于塘一皱眉,刚要说话,黄天青却先开口了:“想不到你小子命还挺硬,中了尸毒居然没死,厉害了我的小道爷。”
于塘没等搭茬,腰间的一阵青烟腾起,胡j-ij-i现形了,浑身的毛发炸起,对着黄天青呲牙咧嘴,作势就要扑上去。于塘急忙一把薅住它的大尾巴,把小狐狸抱在怀里,顺顺毛,问:“黄天青,之前让你钻了空子,算我倒霉。不过你也报了仇,咱们俩家的恩怨能否就此了结?”
“了结?哈哈,想得美啊!你小子不死,咱们的仇就不算完!”黄天青声尖色厉。
于塘怀抱着胡j-ij-i,不紧不慢的说:“黄天青,既然你说这事不算完,那可c,ao蛋了,我这人可记仇了,本来这事要到此结束,咱们就平了,如果你还不依不饶,你可就是得罪我了。”
黄天青也是气的直哆嗦,叫骂着:“于家小子,你说的可倒轻快,抽我筋拔我骨,害了我的x_i,ng命,就想这么了了?门都没有!咱们就要跟你死磕到底!”说完,黄天青怪叫一声就向于塘扑来,胡j-ij-i也从于塘的怀中跳出,两道身影撕咬在一起。
于塘也不闲着,左手放在腰间犹带金刀,右手结成剑印,金刀在手,藏甲为剑,喊了一声:“交给我!”
再看胡j-ij-i,一张嘴咬住黄天青的后颈,紧接着一甩头,把黄天青扔向了空中,正在于塘面前。说时迟那时快,于塘猛然抽出右手“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一道金光激s,he,黄天青瞬间消失不见,于塘身边也变得清晰了起来,天也没那么黑了。于塘知道,黄天青这是跑了。虽然他的r_ou_体不在了,但是道行还在,而且在于池家受着供,理论上来讲,自己是没办法彻彻底底消灭它的。
仇越结越深,这个黄皮子膏药是甩不掉了。
于塘不禁心烦,可现在有更让自己困惑的事需要及时弄清楚。一招手,于塘带着胡j-ij-i出了甬道,黄天青一跑,没人作妖,这个甬道这就回归原样,困不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