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课的时候,镇南王府的膳房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八荤八素的菜品满满摆了一大桌。
“我不知道怀瑾你能不能吃得惯我们南郡的菜,就从王都本地也找了个厨子,今天一半的菜品是他做的,另一半是从南郡来的厨子做的。你都尝尝看,是更喜欢哪一个的手艺?”
封晏舟说着,也不让侍女下人们伺候,自己伸手盛了一碗被熬得r-u白的j-i汤,放到楚怀瑾的面前,继续说道:“怀瑾莫要与我见外,你要是都不喜欢的话也没关系,我再让人找厨子就行,京城这么大,总该能挑出一两个来。”
楚怀瑾被他这副温柔小意的样子搞得一哆嗦,虽然知道不至于,但总觉得这人给他盛的不是j-i汤,是毒药。
简直都快要勾起了他上一世死前,给封大摄政王倒酒时的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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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定了定神,说着“岂敢烦劳封皇叔为侄儿动手”,也起身为封晏舟盛了一碗汤。
直到看见封晏舟笑着把汤喝下,他这才开始安下心来,也喝汤、用膳。
不得不说,虽然之前这位镇南王吃着霸王餐还给店家打差评的行为不厚道,但人家是真有这么做的资本。
要是前一世的真小白菜可能尝不出来,但楚怀瑾作为楚大少的时候可是天南海北的,没少吃过好东西,倒是能看出些门道。
这顿午饭粗看来普普通通,不过都是些家常菜,没有什么鱼唇、熊掌、鹿筋之类的珍奇菜肴,但所用的食材却都是最新鲜最顶级的,无论是刀工还是火候的掌握,也都远非御膳房那些给他这种不受宠的皇子做饭的司食太监所能比。
最重要的是,居然,还有一道菜里放了胡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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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椒虽然传入中国的时间很早,但在明清以前一直是一味稀缺、贵重的香料,在不少朝代里,甚至能价比黄金,是折折实实的硬通货。
楚怀瑾做楚少帝的时候,是一辈子都没吃过加了胡椒的菜肴,他还当大宁朝这个时空里没有胡椒呢。
想来可能一个是胡椒确实贵重不值得给他这个傀儡皇帝吃,另一个是宫中御膳房做菜最求的是稳妥,不大会去冒着风险,把胡椒这种辛辣、刺激的食材给贵人们吃。
这么说来,没准辣椒也是有的,他可以期待一下在大宁朝吃火锅了?
楚怀瑾边想着,边流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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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泪水是被胡椒辣出来的,不是太想念火锅想出来的。
毕竟楚小白菜这具身体,还从来没碰过辛辣的东西,被呛出眼泪来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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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晏舟看着楚怀瑾泪流满面的样子先是一愣,然后扬了扬嘴角,从怀中取出一方白色的手帕,倾身轻轻为他擦拭,“是我忘了提醒你,这r_ou_片中放了我们南郡特产的香料。你吃不惯的话,我以后让他们都不要放了。”
说着,他就示意下人将那盘水煮r_ou_片撤下去。
别呀!
楚大少重生回来快一年了,是一点重口味的菜都没挨到过,嘴里都快淡出了个鸟来了,这好不容易吃到口放了胡椒的东西,怎么能允许就这么被白菜口里夺了食。
“别撤!”楚怀瑾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出声道:“我喜欢的!时间久了就好了。”
然后他就听到身边的人笑了一声,似是语带深意地重复道:“是呀,时间久了就好了。你就该习惯了、喜欢了。”
楚怀瑾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封晏舟,才发现自己从不知何时起,竟是被对方半抱在了怀中。两个人如此亲密地挨在一起,他甚至都能闻到封晏舟身上淡淡的熏香味。
另他惊讶的是,这人身上的香气,竟与前世的封大摄政王惯用的那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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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是他做楚少帝时的记忆太深刻,就算是相隔了两世,楚怀瑾至今还记得,摄政王身上那种特殊的熏香味道。
清透冷冽,又悠远绵长。
可在前世那个他强求来的长夜里,这香气混上汗水的气息,就变得如同火焰般灼热、浓烈,仿佛要燃烧尽他全部的神魂,将所有被撕裂的痛楚,也化成灵与r_ou_都被满足的甘甜。
直到天明时,残香散去,他的,不对,是楚少帝的梦也醒了,迎来的是香气主人的鄙夷与震怒。
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摄政王见他的时候都带着审视戒备,再不给他任何近身的机会,更别说闻到封晏舟身上的气息。
可在楚少帝那时每晚的梦里,却总是有股冷冽香味萦绕不散,越是求而不得,就越是执拗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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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一时回想起前世的事,不由有些恍惚。
他身边的人却把他抱得更紧,近乎完全搂在了怀中,“我前日让人用槐花与糯米做了些甜酒酿,现在应该正好发酵好了。怀瑾先喝上几口压压辣劲,再继续吃那r_ou_片。”
听到封晏舟的话,楚怀瑾猛得清醒了过来,再不觉得这厮身上的味道是怎养若有似无、愈发勾人,反而是浓重得令他有些心惊了。
他赶忙向旁边挪了挪,从封晏舟的怀里退出来,站起身,一作揖道:“封皇叔,恕我失仪。”
“怀瑾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谨。”封晏舟伸手将他拉着坐下,盛了一小盅槐花甜酒酿放到他面前,笑着说道:“我不过年长你九岁,比你那太子哥哥还要小上一岁。怀瑾你总是叫我‘封皇叔’,都要把我叫老了。”
……叔叔,你本来就老了好吗?!
等他到了二十二岁现代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