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啤酒瓶,直接朝我走来。我伸手阻拦他:“等、等等,你把衣服先穿上吧!”
“今天穿裤子都是因为你在。平时我不穿衣服睡觉。”他反应倒是很平常,直接朝我走来,“你要是觉得不习惯就不要看。”
我只能认命地转身背对他,垂下头,把头发拨到前胸。然后,他在我身后坐下。床垫微微动了一下。他有些潮s-hi的手指,碰到了拉链拉头,也不经意擦过我颈项。清新沐浴露的香气将我包围。他另一只手把两排链牙合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裙子,压在我背部的肌肤上。他往下灵活地拉了两次,似乎就找准了位置。接着,“撕拉”一声,裙子上的拉链被拉开了。
我能感到布料被分开,肌肤与深红色的文胸带暴露在他视线下。
最尴尬的是,在拉好拉链后四五秒时间里,我们俩竟都保持着静默,没有人做出下一步动作。
呼吸异常急促,心跳就像在喉咙里一般,满脑子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最后,我转过头,首度打破尴尬:“……谢谢。”
他好像也是才反应过来,僵硬地点了点头:“没事。”
之后,我钻到洗手间里把睡衣换上。尽管穿好了衣服,我们之间仿佛也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不论怎么弥补都无济于事。前夜的安全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到关灯之后,我们都没人看对方的眼睛,更没有人主动去靠近对方。我们背对背,睡在床的左右两极边缘,中间空了起码两米的距离。直到两点,我依然睡不着,同时能感到那一头的贺英泽静卧着,每几分钟就会换个姿势,重新躺好。
从这一天开始,我没有再和贺英泽在一起睡过。
而且,距离设计师竞选日期越来越近,在工作的高强度压力下,另一件悲剧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周六的早晨,我迷迷糊糊地起来,在浴室洗漱时,摇晃地站在体重秤上。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我几乎想要哭晕在厕所,连吃早饭的力气都没有——我居然胖了整整八斤。而且,自己一点意识都没有。这就是所谓的心宽体胖吗?
写好减肥塑身计划,我拖着沉重的身体下楼。贺英泽以和以往一样,很早就起来了,连周末也不例外。不管多么晚睡,永远早起,这是他非常难得可贵的优点。
这一日,常枫也在。看见我走下楼梯,他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哇,洛小姐……你居然在king家里过夜了?”
他似乎不知道我住在这里。我看了一眼贺英泽,想要寻求帮助,他叼着土司翻报纸,没接到任何信号。见我没吭声,常枫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把女人带到家里,洛小姐,你有几把刷子啊。”
觉得怎么回答都是错,我实在扛不住,直接跑到厨房里去给自己弄早餐,灌了自己一口牛n_ai。常枫无疑是个八卦王,表现得更加惊讶了:“你不会是和king同居了吧?!天啊,你们俩不会是在一起了吧!!”
差点一口牛n_ai喷到厨师身上,我赶紧摆手道:“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是来这里给贺先生当厨师,负责午饭晚饭。”
常枫这才半信半疑地坐回椅子上,难以理解地有些失望。我端着早餐坐到餐桌旁,一语不发地用餐,想早点离开这里。贺英泽和常枫总算回到了正常的对话中。他们聊到才出土的神话壁画,说一起发现的文物里,还有许许多多上古珠宝器具。其中有一个扳指很特殊,它就像有生命一样,一到晚上就会发亮,一到雨天就会变色,但古学家们都无法检测它的成分。一个月以后,宫州文物局将举办一个公开活动,展示这些古董。在这之前,有点规模的珠宝商已被邀请去研究那个扳指。他们希望能在展示之前了解它的构造。edward也在被邀请的名单上。
他们在聊这个话题的时候,edward已经给我发了消息,让我在他的行程表里安排去参加这个研讨会。我回复了消息,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就收好盘子想要回房间。
“等。”贺英泽放下报纸,“你就吃这点?”
“对啊。”其实那些东西塞牙缝都不够,但想想自己的体重,我还是决定对自己残酷一点。
他面前没动过的一盘早餐推过来:“把这些吃了。”
“谢谢你啊,但我饱了,不吃啦。”我赔笑着把盘子推回去。
他又把盘子推回来,压迫感十足地看着我。我觉得泰山压顶,但态度还是非常坚决:“不要,我好饱。我真的不想吃。”
“早餐非常重要,吃了。”
我还以为相处的这段时间,他这种命令人强迫人的习惯已有所改进,没想到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看着眼前金黄的煎蛋、肥而不腻的新鲜培根、蜂蜜华夫饼,我觉得胃又开始叫了。然而,在腰上狠狠捏了一把,从未觉得脂肪如此盈手。是,贺英泽可以羞辱我的尊严,但休想羞辱我在体重上的坚持——我意志坚定地,把盘子推回去:“随便你说什么,我就是不吃!”
“你太瘦,我看着不舒服。如果还敢节食,后果自负。”凶巴巴的样子又回来了。
“我已经胖了八斤,你别想再逼我胖下去!随便你怎么威胁我,在这一点上我是不会怕你的!”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绕到我身边,叉了一块培根就送到我嘴边:“吃。”
“不要!”不管他叉子送到哪边,我就是不吃。
真是火死了,这种人就是强迫症晚期患者吧?我一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