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风提了一句那个手编兔子,顾瑾这天晚上又做梦了。
梦中他站在一间华丽的卧室中,里面除了他还有另一个和顾瑾长相极其相似的少年。
看年纪,这应该是刚刚结婚不久的加布利尔。
加布利尔此时手中把玩着一枚指甲大小的水晶容器,顾瑾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第一代的基因储存器,能保证里面的基因样本成千上万年不腐不灭。
它造价昂贵,数量很稀有,这个技术很快被后来的树脂制品取代。
但是在此时此刻,这小小一枚价值不菲。
而他面前的银盘里堆成了山。
他在里面挑挑拣拣,直到找出一枚近似心脏的形状。
加布利尔看了许久,羞涩地笑了笑,然后用一根银针刺破了左手的无名指,殷红的血液很快便装满了那枚小小的容器。
他把它封好,然后塞进了一只丑陋的草编兔子里。
如果不是事先了解了点背景知识,顾瑾差点没认出来这稀巴烂的玩意儿是个啥。
就见加布利尔捧着这坨“稀巴烂”雀跃地往门外走。
顾瑾迈着两条长腿,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走过漫长的走廊,加布利尔在一扇雕花的金色大门外停住了脚步。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的声音很熟悉,顾瑾这两天没少盼着他去死。
加布利尔推开门,把手里的兔子藏在背后。
顾瑾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看见长桌后面的人他挑了挑眉,这货收拾利索了还挺人模狗样的。
年轻了几岁的楚风穿着一身黑色收腰制服,袖口和衣摆处绣了花纹,他的领口开到第二颗扣子,露着锁骨和喉结。
特别是阳光给他棱角分明的脸描了一层金边,就连顾瑾也得承认,有些人生来就是被老天爷眷顾的。
就见那银灰色地眸子瞬间盈满笑意。
“加布?来我这里。”
加布利尔走到长桌前,腼腆地低下头。
“我是不是打扰到您工作了?”
楚风笑着去拉加布利尔的手:“没有,我说过的,任何时间都可以来找我,只要是你,就不算打扰。”
旁观的顾瑾嗤笑一声。
但加布利尔显然不是顾瑾,他很吃这套,还有点意犹未尽。
“对不起,我本想等到明天,可我实在等不及了。”加布利尔双颊泛上一抹春日的粉红,“明天就是您的生日,到时候肯定有许许多多的人来祝贺,我的私心作祟,总想在这个时候您的眼睛里只装着我。”
顾瑾瞪大了眼睛,甚至嘴巴也因为吃惊微微张开了一条小缝。
如果不是在做梦,他真想给自己鼓几巴掌。
难怪楚风那货会被加布利尔骗得死死的。
这简直是白莲中的天山雪莲,试问有谁能招架得住?
楚风显然不是那个谁。
他听了这话后,开怀大笑,一把将加布利尔拉过去,坐在他的腿上,双手从背后轻轻环住他。
声音也温柔地仿佛要滴水,和在顾瑾家张牙舞爪的样子判若两人。
“小傻子,就算没有礼物,我的眼里也只装着你,我实在不敢相信你怎么还能怀疑这个,我要惩罚你,今天晚上你别想睡了。”
顾瑾响亮地“啧”了一声。
加布利尔脸红得要滴血,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楚风开心地吻了吻他的发旋:“在惩罚之前,还是让我看看你要送什么给我。”
加布利尔献宝般把怀里的草编兔子举到楚风眼前。
楚风:“这个球……”
加布利尔:“我亲手编的兔子,您喜欢吗?”
楚风:“球……求求你告诉我,我这个皇后是哪找的,真有眼光。”
加布利尔窝在他怀里,不好意思地在他胸口蹭了蹭脸,轻声细语地解释道:“这里面放了一滴血,这是我家乡的传统,能保佑长命平安。
楚风闻言皱了皱眉:“是你的血?伤在哪,让我看看。”
加布利尔愣了一下,眨巴着大眼睛撒谎:“不是我的血,从厨房随便弄的,是真的,您就放心吧。”
楚风仔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捏着他的下巴尖,轻轻晃了晃:“记住,没人能让你受伤,就算你自己也不行。”
加布利尔松了口气,搂住楚风的脖子,把脸贴了上去:“我记住了,可您也一样,如果受伤了,加布也会心疼,会很心疼很心疼,所以,请无论如何,保护好自己。”
他们俩抱在一起腻歪,顾瑾已经快被这充满泥土芬芳的情话恶心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