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清的一生,充满了伤害与谎言, 鲜血以及算计, 滚滚性纯,目睹了这样的人生,控制不住的害怕和伤心。
如果可以, 斐拉尔甚至不希望他记起子车安死去的事情,更何况是亲自看见自己的死亡。
“你们说什么呢?”
洛里蹲在两人的身旁,单手撑着下巴,不解的眨眨眼睛,看着滚滚张开的手心,笑嘻嘻的将手掌覆了上去,道:“这里有什么吗 ?还是说是你俩的情趣小游戏? ”
斐拉尔面无表情的将他的手拿开,滚滚则是纳闷的抿着嘴唇,看着手心悠扬飞起的绿色流光,道:“不是游戏,是这个,洛洛看不见?”
洛里看着他空无一物的手心,灿然一笑,道:“看得见…才怪。”
在他的视角里,两人纯粹的抱在一起半天,还一动不动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滚滚皱起秀气的眉头,轻轻咬着嘴唇,将手里的流光往他跟前送了送,扬声道:“有东西,光团子,你看。”
见他神色略有不对,洛里沉下心,仔细打量着两人。
身后的长廊里传来一道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密室里尤为清晰,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缓缓传来:“他看不见的。”
三人神色一变,滚滚从斐拉尔的怀里站起身,想要上前,却被斐拉尔拉住护在身后。
被s,he得千疮百孔的门后,伊修缓缓走了出来,一头金色的长发,病态苍白的面庞,眉眼自带三分笑意,相貌虽然不一样,却和幻境所见的温澜清融合在了一起。
见斐拉尔将滚滚护在身后,伊修淡然一笑,道:“上将不必如此紧张,我不会伤害他的。”
斐拉尔不为所动,神情冰冷的看着他,滚滚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脑海里浮现他一剑刺穿子车安心脏的画面,身体微微一颤,往斐拉尔身后躲了躲。
洛里从地上站起身,看着伊修,好奇的道:“什么是我看不见的?”
伊修轻轻一笑,提步走进密室,在《北冥岐灵图》前停下,微微仰头,看着画中之人,柔声道:“一个发生在很久以前的故事。”
久到如果不是刚刚看到一个,他都快忘记了的故事。
洛里微微挑眉,似乎有些不满,道:“那我为什么看不见?”
伊修收回视线,看向斐拉尔与滚滚,嘴角轻扬,含笑道:“因为只有参与者,才能看见。”
洛里微微颦蹙,不知他话里的意思,斐拉尔却眸色未微变,面色沉了几分。
滚滚轻轻重复一遍他这句话,然后轻轻拉了拉斐拉尔的衣服,凑到他的耳边轻轻道:“清清说谎,滚滚那时候都不认识灰辣儿的,我们不要被骗了。”
斐拉尔微微敛眸,神情凝重,手里紧紧的捏着白色小香囊。
伊修听见了他的话,微微失笑,然后对上斐拉尔的视线,一字一顿的道:“上将以为,你为何能看见?”
斐拉尔看着他,冷声道:“因为我也在场。”
伊修倒是有些惊讶他这么快就接受了真相,转身走到中央置放的黑木棺材前,手指微动,被下了禁止的棺材盖瞬间飞了出去,棺材里躺着的人也露了出来。
子车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曾经的一头乌发尽数变白,眉眼却和当初一样,若非脸色过于苍白,根本不会想到,这是一个死了几万年的人。
见到子车安后,伊修眼中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手指轻轻扫过他的白发,语调轻柔的道:“子车安…你的滚滚和药童来了…”
话声落下,密室里突然静了下来,明明无风,两旁的烛火却摇曳起来,在伊修的注视下,棺材中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眸子。
那本该是一双极好看的眼睛,此时却失了光彩,一片死寂。
他从棺材中飞身跃出,静静站在伊修的身后,柔软的白发用一根木簪束着,自由垂落在身后。
见他子车安后,滚滚心中一喜,提腿就要跑过去,斐拉尔却轻轻抓住他的手,沉声道:“先等等。”
滚滚看看他,再看看子车安,抿抿嘴唇,有些蔫哒哒的哦了一声,重新走回斐拉尔的身后,视线却一直落在子车安的身上。
洛里看着墙上的《北冥岐灵图》,再看看子车安,眼里满是兴趣,兴致勃勃地看着几人,等着听故事。
伊修看着滚滚,轻声道::“刚刚看到的画面,还记的吗?”
滚滚舔舔嘴唇,点点头:“记得。”
伊修笑了笑,好像他们看见的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不急不缓的道:“那你应该知道,你已经死了。”
冷不丁听到这句话,滚滚还呆呆的没反应过来,斐拉尔却神色一变,眼神森然,y-in冷的看着他。
滚滚灵智已开,虽然不擅思考,但很多事情也能看得清,他虽懵懂,但幻境中见到的画面,每一幕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包括子车安的死,也包括他的死。
他微微低着头,表情有低落,嘴角拉耸,轻声道:“我知道,子车安用雷劈焦了人参。”
伊修好似看不见斐拉尔的视线,饶有深意的道:“可你仍活着。”
滚滚闷闷的嗯了一声,哭丧着脸,道:“因为水水救了滚滚…”
他说完,身前的斐拉尔身体微微一僵,捏着香囊的手指紧了紧。
天雷劈下的一瞬间,本该站在制作台前的木童突然出现在了药圃内,并将雷电中心的人参紧紧护在怀里。
然而,子车安唯恐温澜清利用滚滚为祸人间,所召之雷用尽全部灵气,威力十足。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