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说太多后悔的话,更不想无休止的重复‘对不起’。因为你显然不喜欢,更不需要。”姜恕轻柔的声音飘散在了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她注视着面前显然已经长成的少女,微微一笑。
姜恕忽然俯身问道:“我们要不要着眼一下未来?”
“未来?”谢之韵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在认真思考,笑得眉眼弯弯。
美艳的长相却偏偏配上了清澈干净的眼睛,矛盾的美貌充斥着姜恕的双眼,满满当当又瞬间漏近了姜恕的心间。
像是浩瀚宇宙间最后一颗小小星辰,照应着独行的旅人直至破晓黎明。
姜恕极力克制着自己吻上去的yù_wàng,嘴角勾起的笑意是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温柔弧度。
“这个未来怕是会有些艰难吧?”谢之韵忽然变了一种语气,尾调下沉,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不说恋爱了,光是做个朋友都要小心翼翼,免得被人发现。若是遇到一些极端粉丝——”
谢之韵点了点自己的鼻尖:“你看,我之前还什么都没做呢,那个丁艺林都能找上门。”
“不只不能曝光,连见个面都要小心翼翼,更别提一起出门看电影购物——”
“还有啊,要是真的恋爱后,你再给我接个什么感情戏,我这看的要多难受啊——”
姜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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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现在还听不出来谢之韵实在嘲笑她在上一段恋情时过于小心翼翼的表现,她就是个傻子。
但即便如此,姜恕仍是认真地答道:“丁艺林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保持弯腰的姿势太久实在很累,见谢之韵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姜恕索性半跪在了她面前。
这下反倒是谢之韵被吓了一跳,正对上姜恕那双被盛赞为“盛满了无数故事的宝石”的眼睛——此刻正亮得惊人。
“至于你担心的其他事情,我保证,都不会发生。”像是想起了什么,姜恕垂下眼帘,“我之前确实太过幼稚,将一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我以为能保护你、保护我们之间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掩人耳目,现在想起实在好笑。”
“保护?”谢之韵眨眨眼,“即使被人知道了一些……我以为通常情况下,我大不了不要脸地靠着家里来解决?”
“之前的许多事情——包括我很早之前被人恶意剪辑戏份,恶意打压,都有梅家c-h-a手。”
谢之韵心中一动,想起了姜恕之前几次语焉不详的回答,直接坦然问道:“所以你的父亲是梅家那位梅金华?”
“嗯。”姜恕歪了歪身体靠在了谢之韵椅子的扶手上,“不负责任、懦弱、耳根子软、欺软怕硬 、出轨……所有的负面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他,通常情况下,我很不想提他。”
“如果说我的母亲是一个偏执癫狂、只为自己的疯子,那么我的父亲就是一个浑浑噩噩不知人间几何的傻子。”
“疯子尚能让人叹一句‘可恶可怜’,傻子就只配得上众人的嗤笑罢了。”
听到姜恕这么形容自己的父母,谢之韵端坐在椅子上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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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姜恕母亲的她对此可没什么好话。
“我现在和梅家某位还不算那么蠢的家伙合作,大概过段时间就能看见成效。”
从始至终,姜恕的语气都是十分平静的,平静到甚至让人怀疑她话语中的“疯子”、“傻子”究竟是不是让她经历了一个恐怖童年的罪魁祸首们。
“不用那么沉重。”有些陷入回忆中的姜恕及时将自己的情绪抽离,带着几分玩笑道,“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金库充足’不必担心其他问题。要是未来真的有个什么意外,最差的打算也不过就是息影退圈。”
谢之韵是知道姜恕多么喜欢演戏的,她曾说过“能在一次性的人生里,感受那么多别人的生命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可她现在居然在考虑息影?
如果以双方中有一方在勉强作为开始,那么结果……
姜恕不经意地瞥了谢之韵一眼就知道她又想多了,转口便“不经意”地补充道:“主要是我的身体也受不了,以前拍打戏落下的病根有点多。”
“现在已经和华姐说好,一年一部戏最多了,不然怕是真的要英年早逝。”
谢之韵最怕听到姜恕说这样的话:“你又乱说什么!”
“我就随便一说。”姜恕轻巧地绕开了这个话题,“说起来,上次梅家居然让人给我穿了消息,希望我回家改姓。”
谢之韵心说梅家简直痴心妄想,姜恕这脾气要是真回了家,说不定能冷着张脸,把他们族谱都烧光!
“你没改……所以梅家给你车祸警告?”
“嗯。”姜恕撒娇似的抱怨了一句,“我礼貌地婉拒了他们的提议,谁知道他们居然这么过分。”
礼貌婉拒?
谢之韵瞥了一眼姜恕,别的不说,这句话她是半点不信的。
像是看懂了谢之韵的眼神,姜恕解释道:“我就说我要是真改了姓,那真是就是‘梅恕(没数)’了。有多说了几句客套话,谁知道他们就生气了。”
姜恕的客套话……
谢之韵都能想到当时空气都被冻结的气氛以及梅家人尴尬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但想到那场车祸又开始担心。
虽说不是什么大型车祸,但还是令人心惊胆战。
“所以你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