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离行退开几步道:“这样可不行,明天要去找白萱看一下。”
祁欢道:“大哥,不罚我了?”
商离行见他伤成这样,哪里还敢再罚他,柔声道:“嗯,不罚你了。”
祁欢定定看着他道:“大哥,你会因为这样嫌弃我吗?”
商离行内心一跳,忙转过话题道:“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
祁欢依旧以极低的声音道:“我想去你房间睡。”
“胡闹什么?”商离行见势不妙,不自在地转过脸,快步踏入自己院子,“你在本部有自己的房间,白萱常常派人过去打理,房中还算干净。”
祁欢紧紧跟随他身后:“可是……可是我害怕……”
商离行一路不闻,径自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祁欢一阵风似的紧追上去:“大哥……”
商离行推开自己房门,尚未迈步,身后那道身影一动,已先他一步冲进房间,商离行无奈道:“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去隔壁睡吧。”说罢眼疾手快阖上房门,听祁欢在房内急促地叫了一声“大哥”,他在门外道:“明日一早随我去见白萱,让她给你看一下。”
房中莫名安静下去,也不知祁欢听到了没有,商离行却是再不敢多作停留,说完之后,旋即快步走去昔日谢留尘所住房间,那脚步快的几乎可算是落荒而逃了。
房里黑灯瞎火的,他也懒得点起烛火,径自往床上一扔,感受那过分熟悉的气息,才觉一颗心渐趋安定。
他在黑暗中黯然忖道:“我与谢师弟之事,还是要早些与祁欢说清楚为好,免得让他再误会下去。”
祁欢自从前起便黏他黏得紧,那时商离行唯恐再任由他缠下去,将凭生诸多误会,才将他委派到边界驻守,却也始终没有将话挑明。但他如今有了喜欢的人,自然不能再同从前那般任由祁欢误会下去了。
次日,商离行欲带祁欢去见白萱,谁知祁欢却又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躲在他房中,死活不肯将门打开。
商离行先是好声好气劝了几句,祁欢只一直重复嚷着:“我不去!我就不去!”
商离行站在门外,板着脸道:“听话,你脸上的伤要给白萱看一下!”
祁欢的声音从房中传来:“不,不去!我不去!”
商离行再是有耐心,也实在受不了祁欢这般y-in晴不定的怪脾气,他愠怒道:“祁欢,你不要太任性了,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
他这番话的语气重了些,一出口才觉不对,可惜话已出口,绝难收回,果然话音一落,房中传来不绝于耳的噼里啪啦之声,显是那小祖宗又在拿商离行房中物件出气了。
商离行胸膛剧烈起伏,瞬间被气得连话都不想说了,他本以为祁欢历经磨难回来后会更加懂事些,没想到仍是这般死性不改,早知昨晚就不该那么轻易赦他的罪!
他沉着脸出了院子,一路行至白萱药庐,那边已有几名散修押着昨日那几名魔族卧底在候着了。
商离行脸色稍霁,面对众散修的问候,淡淡地点了点头。
一名散修道:“白萱姑娘已经在里面准备了。”商离行平复心情,道:“好。”恰逢这时,白萱一身黄裳,身姿窈窕地走了出来:“门主,我准备好了。”
几名散修听商离行命令,将那几个昏迷中的魔族卧底押入药庐,将人放在正中空地上,旋即快步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