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留尘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房间,关上门后,仍呆呆守在门外,听商离行与房中何所悟二人谈论中洲之事。
白萱走过来,拍拍他:“谢师弟,你过来一下。”
谢留尘不太乐意,却被白萱拉住,径直朝药庐走去:“放心,就一会儿,人不会跑的。”
等被拉着进了药庐,才反应过来白萱叫他过来是为何事。
只见玄思真人躺在一张简陋软塌上,鬓发花白,面容衰老,比当年离开时还老上几十岁。
谢留尘走上前,叫道:“师尊。”见他一直不睁眼,疑惑道:“白姐姐,师尊怎么还没醒?”
白萱叹道:“谢师弟,抱歉,我救不了他。”
谢留尘诧异道:“连白姐姐也救不了?”
白萱双唇微启,欲言又止:“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玄思真人闭锁的气息已经被何所悟解开,但解开后一直不见醒来,我为他探脉后,发现他不是普通的身外伤那么简单,而是被下了某种咒术。”
“咒术?”
“是啊,”白萱道,“依照他的身体状况,本该早就死去,不知何故被下了咒术,让他得以维持生命,却也让他沉睡不醒。”
谢留尘凝望玄思真人苍苍白头,问道:“有什么办法?”
白萱摇头:“我没有办法,或许只有门主才知道怎么做。”
谢留尘黯然道:“好吧,我等商师兄身体好了,请他来看看。”
玄思真人莫名出现中洲,究竟是遇到何人,那人对他施加咒术,究竟是为了救他,还是为了害他?
谢留尘不明所以,越想,心情越加低落。
二人慢慢走出药庐,白萱又道:“在没有清醒前,玄思真人会一直安置在药庐。我怀有身孕,没多余j-i,ng力照料病人,玄思真人要靠谢师弟自己照顾了。”
谢留尘颔首:“这是自然,徒弟侍奉师尊,本就天经地义,何况师尊变成这样,也是被我所连累。”
见白萱始终轻抚自己小腹,他好奇问道:“多大了?”
白萱脸上展露为人母特有的温柔神色:“快五个月了。”
谢留尘笑道:“白姐姐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白萱道:“男孩女孩我都喜欢,我呀,希望他善良勇敢就好,”又装出嗔怪的样子道,“才不要向他爹那样呢,古板又不近人情。”
谢留尘笑着点头:“嗯,孩子长大后,一定跟白姐姐一样温柔可爱。”
白萱拉起他的手:“等孩子出生了,让他跟着你练剑,好不好?”
她笑吟吟的模样,让谢留尘实在不忍告诉她,自己已经没办法拿剑了。他微微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