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地嘶声叫道:“商师兄!”
“出来!傅长宁,你给我滚出来!”
嘶厉的声音传遍山洞,带来回音不绝,然而始终无人回应。
他猛地反应过来,视线死死s,he向那条传来回音的通道,而后飞进通道之中。
走了几步,便到通道尽头,洞中光线晦暗,十分干燥,与外面s-hi润气息不同的是,这里充盈着一股浓厚的书香味。
正对洞口处,有一方长长的石台。
石台上坐着一个人。
谢留尘见到此人,立刻怒吼冲上去:“傅长宁,把商师兄还给我!”
冷不防石台上那人轻飘飘一掌,划下一道刺眼白光,将他阻挡在五步之外。
傅长宁好整以暇坐在石台上,支起半边眼皮,淡淡道:“谢贤弟,五十年不见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谁是你的谢贤弟?”
谢留尘冷哼一声,也运起妖力与他对抗,妖力一生,满身顿起柔和白光,两股白光互相制衡,最后是妖力强盛,反击傅长宁的阵光。妖力一经得胜,谢留尘奔至石台之上,死死扼住傅长宁的咽喉,严声喝问:“你把商师兄弄到哪里去了?”
傅长宁猛咳几下,面如金纸:“没,没想到谢贤弟原来也是深藏不露……”
谢留尘哪里有心情与他叙旧,手指力度猝然加紧:“说,他在哪里?”
傅长宁脸色更加惨白,断断续续道:“为,为兄,我……”
谢留尘见他咳得凄惨,依稀又是旧日在周家村那副病弱模样,顾念旧情,手指微微一松。不过,眼下胶着的场景又让他骤然一醒,他生平少有好友,故而推心置腹地对待傅长宁,哪知对方却是假死。他退开几步,带着审视陌生人的眼神打量傅长宁,惊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在谋划什么?你欺骗于我又是有何目的?”
傅长宁直到此时,仍有心情露出笑脸,他笑道:“我就是傅长宁,傅长宁就是我,还会有什么身份?谢贤弟,为兄从未欺骗过你啊。”
谢留尘冷笑:“那你又为何假死欺骗于我?我当你是好友,没想到你竟在背后谋划了这么多,说,你的同伴还有谁?”说到这里,又激起妖力,以绝快手速,一连点了数百下,将傅长宁周身大窍尽数封锁。
傅长宁笑到一半的脸色立时一变,那笑容慢慢僵化,转成一抹诡异的笑脸。
虚伪的面具一旦揭下,便再不复昔日温润面目。
他不回答谢留尘的问题,反倒冷冷笑道:“谢贤弟,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
谢留尘不爱听废话,威胁道:“你现在在我手上,难道还逃得了?说,你的目的到底为何?商师兄又在哪里?”
傅长宁半躺在石台上看着他,淡然道:“谢贤弟,为兄其实是很羡慕你的,你出身好,修行天赋高,又有这么多人帮着你,保护你,扶持你——”
谢留尘不懂他为何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冷着脸打断他:“少废话,商师兄在哪?”
傅长宁却依旧自顾自道:“不像为兄,生来便是一个平庸之躯,无论如何努力地叩跪天地,都是徒劳无功,永远无法踏入修行大道,永远做个朝生暮死的凡人。”
他又自嘲般笑道:“凭什么,凭什么有些人一生下来就能享受长生,而为兄我历经九死一生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谢留尘听出一股古怪意味,他细细琢磨傅长宁一字一句,忽而,浑身一震,连日来的困惑不解瞬间拨云见日,不可置信道:“秋儿父女是你所杀?”
傅长宁终于停下自言自语,讶然抬头,对上他愤怒眼神,片刻,面色恢复平常:“不错,他们父女都是死在我手上,我最讨厌不劳而获的人!那丫头死得活该!别以为有修行天赋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就能修炼!哼,那个老不死的整日哭丧,听着心烦,为兄便好心将他送去见女儿了!”
谢留尘怔立在地,良久才接受这一可怕真相,他死死盯着傅长宁,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那你现在又是什么东西?活了五十年容貌未改,你是什么?是人?是怪物?”
傅长宁嘴角嘲讽一掀:“呵,是人是怪物又有什么区别?我苦心经营数十年,终于成就小小夙愿,从此千秋万代,万里河山,都流传着我傅长宁的名字。”
谢留尘怒斥道:“听听你说的话,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傅长宁呵呵笑道:“圣贤,呵呵,圣贤若是有心渡世,哪见众生苦苦沉沦,不得解脱?”
谢留尘沉默不语。
傅长宁又道:“谢贤弟,你知道为兄当年为什么杀了秋儿,却不对你下手吗?”
谢留尘抿嘴不语,傅长宁道:“当你说你愿意陪为兄在周家村生活的时候,为兄是很高兴的,为兄孤寂多年,难得有个伴侣,可是后来你还是执意要离开,要去找你的商师兄,为兄的心啊……”
谢留尘又是一震,呢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被困在周家村五十年也是你所为……”
傅长宁勾唇一笑,并不反驳,默认了这件事,谢留尘骤闻双重惊天大事,心中恨意更上一层,他稳住心神,说起正事:“你先把商师兄还给我,不然我杀了你!”
傅长宁道:“你的那位商师兄是个十分了得的大人物,为兄有心想与他谋划一番大事业,所以将他留下了。”
谢留尘嗤笑:“哈!你以为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