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这么说了,人却更加热情地贴了上来,与自己紧密相拥。林家延忍不住笑起来,拿出对付他家狗狗的杀手锏,嘴唇几乎黏在他耳廓上轻轻地念道:“北北,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郑予北在爱人面前永远是坦率而直白的,所以用相同的态度对待他就叫做对症下药。林家延原来根本就不会谈恋爱,只是郑予北黏他黏得多了,他渐渐也就学会了。比如每天至少要通一次电话问问饮食冷暖,比如回到家里第一件事一定是找到对方在哪个房间,再比如每隔几天就要买点出其不意的小东西回来彼此讨好,这些都是他从郑予北那儿学来的,然后一点一点再返还给他。
爱情既不能准备也不能等待,只能遇见。他和郑予北之间有两次占尽天时地利的遇见,第一次埋了伏笔,第二次便枝繁叶茂,然后有了如今的朝夕相对。林家延忽然觉得很幸福,声音也像浸了蜜糖一样,直直灌进郑予北的耳朵里:“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想起这些无非是因为我是跟他一起长大的,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
郑予北那只耳朵烧得通红,被迫点了点头,挪动了一□子后却发现更让人脸红的事实。林家延也有点不好意思,说好了不做了过会儿就睡了,他倒好,说几句情话就把自己给煽动了。
“我帮你吧。”郑予北伸手握住那个显出了形状的东西。
林家延马上挣扎起来:“不要这样,这个姿势不舒服……”
这个享乐主义者,非要找个自己能充分放松的姿势才满意。郑予北任他动作,最后两个人对换了位置,林家延面对他坐进他怀里,磨磨蹭蹭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脐下三寸引:“……摸摸。”
人家都做得这么明显了,郑予北也不好再拿“摸哪里”这种句子来逗他,只能一边提供服务一边谈条件:“我帮了你,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嗯……好……”
手里的触感越来越烫,郑予北掂量着他该脑子不清楚了,这才支支吾吾地说了:“我想去海洋馆看鱼。”
林家延果然顾不上回答他了,喉咙里发出甜腻的咕哝声,下肢难以抑制地颤动着,被郑予北的抚摸弄得深深沉溺。他自己先快活完了,然后就很自觉地去摩挲郑予北,顺便也跟他提条件:“你要是今年跟我回家过年,我年前就陪你去海洋馆,哪怕请假都可以。”
郑予北垂着头,把头搭在他脖子里,在一声接一声的“舒服么”、“是不是这里”中浑然忘我,结果这么大的事情稀里糊涂就答应下来了。
这天晚上,郑予北梦见好大一条身披青麟、威风凛凛的胖头鱼要带他回家。他说他没有家,那鱼还摇头摆尾地训他,只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一夜好眠,睁眼便看见那鱼睡在枕畔,神情宁和又温柔,大约也跟他一样,连梦里都是缱绻情思。
27、4 ...
腊月二十八,多云。太阳躲在云层后若隐若现,天光澄澈,寒风拂面……不过郑予北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天气上。他从车里兴高采烈地钻出来,一看到海洋馆门口卖气球的就乐了,拽着林家延非要他买。
既然是海洋馆,卖气球的也会应景,一大把氢气球全是鱼类的样子:鲨鱼海豚、章鱼海马,品种齐全得很。
两个男人一起跑到这儿来就够奇怪的了,再拿个老大的气球在里面走,估计都能上明天报纸的城市版头条了。可这个明显童年缺失的小朋友连步子都挪不动了,仰着头站在街边,一只手还死死抓着自己的袖口,说什么也不放。
“出来再买,好不好?”林家延温言与他商量。
“万一出来就卖完了呢?”郑予北不依不挠。
“……怎么会呢,你喜欢哪一个?”林家延只好陪着他一起往上看,看那一大堆鱼游曳在两米高的半空中,一条条的活灵活现。
“就是那个青色的。”郑予北伸手指给他看,笑得无比欢畅:“飘在章鱼旁边……就是胖头鱼嘛,脑袋很圆的那条。”
“哦,那不是有好几条么,不会那么快就没有的。”
郑予北歪着头想了一下,认同了,一边跟着他走一边低声嘟囔了一句:“卖完了也还有你。”
林家延狐疑地回头看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狗眼里好像也不是人。
海洋馆建在城市的中心地带,寸土寸金,因而整个展区几乎都在地下。一片深邃而舒缓的蓝色里正是供游人蜿蜒穿过的隧道,三百六十度全透明防水材质建造,取的是“人在水中游”的意思。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每家每户都在忙着置办年货。人流统统向着卖场而去,海洋馆里就显得非常安静了,有时转过了弯就是一段空无一人的走廊,满眼都是色彩斑斓或奇形怪状的鱼类。
郑予北明目张胆去牵林家延的手,也不管前面后面有没有人看着。这动作做得顺理成章,比当初那种无处不在的小心翼翼不知强了多少。林家延顿时成就感膨胀,顺着他的意思跟他十指相扣,还一下一下抚摸他的手指。
相互接触的手掌都是暖的,都有一层薄薄的茧,凑在一起却令人安心。林家延陪他慢慢走着,心里泛起一阵阵温柔的涟漪来。
郑予北那个房子没有书房,要做事就只能窝在沙发里,或者坐在餐桌边。郑予北每次对他端坐在那儿的行为都极为不满,非要把他弄到沙发上去,想尽一切办法腻在他身上。作为一只称职的r_ou_垫,他是不怕累的,为了让林家延觉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