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延自知这情况已然尴尬到了极点,一味咬着牙不肯发出任何声音来,只是喘息声逐渐深重起来,脖颈也不知不觉开始往后仰着。而郑予北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成了枕头的替代品,一直垫在他的脑后,安静地承受着他小幅度摇头的摩擦,始终稳定如初。
他不做声,郑予北就陪着他沉默,一门心思想让他快点发泄出来,然后今晚就到此为止了。或许亲近林家延的机会仅此一次,往后他再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那更是无论如何要给他留下个最后的好印象,至少在他脑子里,郑予北三个字不能跟趁人之危建立起联系来。
林家延对自己的私人生活一向不上心,通常有需求了宁可自己动手。但自己服侍自己的时候往往不会逼得太狠,感觉过于刺激了就会下意识地缓一下,显然郑予北不具备这种自动调节的功能。在他找到迫使林家延浑身发颤的方法之后,指尖上那个小小的动作就被不断地重复着,一次比一次急,一次比一次重,直到怀里这个人完全崩溃,释放在他事先垫在手心的几层纸巾里。
平复了呼吸之后,林家延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郑予北,泛着潮红的脸上浮起一个堪称柔和的笑容来,低声道:“谢谢。”
郑予北忽然有点哭笑不得,把那纸巾揉成一团捏在手里,转身就去卫生间洗手了。
水声依稀,听上去有些久违的温馨味道,林家延依旧昏沉,并不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有什么荒唐。心里既然有了这种感觉,人自然跟着更加放松了,他连郑予北何时回到他身边都不知道,只觉得这屋里太久没有动静,自己身上又热得要命,这才再度睁开眼来。
郑予北本想给他把被子盖好,凑近了才发觉一个令人无语的事实。不过两三分钟的功夫,小家延又自顾自地欢快起来,把刚恢复原状的裤子顶起了一个小小的帐篷。
林家延顺着他的眼神往下一看,无奈地抬手遮住眼睛,然后低低地笑了:“……抱歉。你让一下,我自己去卫生间处理掉吧。”
郑予北一把拽住他,似乎比他更为无奈:“何必呢,你做吧,就算我邀请你上床的。”
——自己既不知道他要什么,也没法把他要的一一奉上,那么总不能连这点最基本的需求都满足不了他吧。
林家延甩开他的钳制,一时力道控制得不好,郑予北猝不及防被他推倒在枕头上。但下一刻,他愈发固执地环上林家延的腰,额头抵在他背上:“家延,你看不上我真的不要紧。现在对我而言,只要你不讨厌我……就足够了。”
林家延整个人都顿住了,半晌才想起来去扳他的手指。郑予北自是说不出的灰心丧气,正要自己收回手来,转眼却被林家延轻轻扣住了手腕:“既然要做,那就不要说这样败兴的话。”
那一夜的千般旖旎,万种风情,当然都始于林家延回心转意的那一句话。
郑予北有些神志恍惚,已辨不清醉了酒的究竟是林家延,还是他自己。对方的手指在灯下显得苍白如玉,一颗一颗攀住他的纽扣,离开时便令他的皮肤多袒露出一块来,渐渐地,剥出一身蜜色的肌理来。林家延唇边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到他显而易见的紧张便更加温存起来,把整个右手都没入他的发间去,像安慰小动物一样揉来揉去。
“郑……”这已经成了两厢情愿的事情,再这么连名带姓未免太煞风景,林家延转念间就改了口:“予北,你要的不仅是这个吧。”
沾满润滑的手指正在探进身后的入口,郑予北僵得像块木头,自己都说不清是疼痛还是窘迫,只好靠着回答他来分散些注意力:“对,不仅是这个……但人不能太贪心,先有了这个总好过一无所有。”
林家延觉得他保持跪伏的姿势太过吃力,慢慢把两个枕头都垫在他腰腹下面,自己尽量温柔地贴着他的背,这样那个炙热的东西便抵在了他微微收缩着的地方:“何必说得这么伤感……”
用手指去探的时候感觉还好,但真的去做时,林家延才察觉到他体内异乎寻常的阻力,弄得他这个入侵者都有点发疼。
偏偏郑予北脸都埋在被子里了还不安生,勉强动了动腰还跟林家延说什么“没关系的,你只管进来”。
林家延被他催得背上都生了汗,进不得又退不得,最后只好贴在他耳畔说了声“对不起”,沉腰直接闯了进去。
随后自然又是一番僵持,郑予北的身体拼命收缩着,拒绝接受主人要求它放松的指令。这是他的痛苦,却也是林家延的煎熬:那里面热得不像话,让他忍着不动已经不人道了,更何况郑予北还在一阵阵地颤抖着,他自己想停都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