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方面,江成瀚无疑是十分出色的。有圣旨在先,再加上对江成瀚本人的欣赏,以及希望颜静书嫁过去后能过得好,种种考量之下,安国公终究还是放下了心中的郁结,接受了江成瀚这个子婿。
蒋氏下了马车也来同安国公互相见礼,随后便让管家开始念聘礼单子,一台台的聘礼便随之被送进了国公府里。
国公府门外早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看着那一台台装的满满当当,几乎压弯了杆子的聘礼流水一样进了国公府里,不禁纷纷啧啧惊叹,不知安国公府这是又结了哪家显赫的亲家来。
安国公虽早在蒋氏第一次上门后,就得知了江成瀚比着越国公嫁女的男方家准备了聘礼,但今日真的见着了,面上虽不显,心中却感到十分的满意。
他虽是不看重钱财,甚至一开始都不指望江成瀚能准备什么像样的聘礼,但江成瀚能拿出这样的一份聘礼,尤其他还从蒋氏处得知,江成瀚为了这份聘礼几乎用光了自己多年来的全部的积蓄,这让他感觉到了江成瀚对这门婚事的重视,这才是最重要的。
按照习俗,订婚后到成亲拜堂之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是以江成瀚这次来国公府下聘礼,只见了安国公夫妇和颜老夫人,在用过午饭,定下婚期后,便带着回礼告辞离开了。
而在商议婚期之时,让蒋氏在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是,这次她给的几个适合办婚事的吉日之中,最后定下的还是最近的一个日子,只是这次选定日子的不是谢氏,而是颜老夫人。
不过,就算是最近,也是在一个月后的八月二十八了。只是,和其他家从定亲要成亲少则一两年,多则五六年都是有的相比,江成瀚和颜静书的婚事从定下要大婚,中间只才隔了一个月左右,也是前所未有的了。
安国公府内,江成瀚和蒋氏离开后,颜老夫人看着手中的聘礼单子,不由面露笑意微微颔首,道:“不错,不错。”
她和安国公一样,对江成瀚准备的这份聘礼也十分的满意,不过她满意的不是这聘礼的丰厚,而是从聘礼中,她看出了江成瀚的细心,和对颜静书的用心。
颜静书虽说是出嫁的一方,但他到底不是女子,寻常女子用的钗环首饰他都是用不上的,而江成瀚将聘礼里首饰的部分减了半,换成了文房四宝等物,便说明他是了解颜静书的喜好习惯,并且将之放在心上的。
虽说从颜静书那里听了江成瀚不少好话,但到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此刻见江成瀚在如此细枝末节的地方为颜静书费心,颜老夫人才终是感到了些许的安心。能得江成瀚这般,颜静书也不算辜负了。
“对了,嫁妆单子拟好了吗?拿来我看看。”放下了聘礼单子,颜老夫人便看向了谢氏。
江成瀚能做的都已做了,他们安国公府也不能怠慢,不然他们被小瞧了事小,让颜静书被人轻视却是不行的。
“大致拟了一份,正要给母亲看看,若媳妇有什么遗漏的,还请母亲指点。”谢氏说着,从身边大丫鬟素心手里拿过一张大红洒金的单子,亲自起身送到了颜老夫人身前。
颜老夫人没说话,只接了过来就低头细细看去,然而看着看着,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将嫁妆单子从头看到尾,颜老夫人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她指着手中的嫁妆单子,对谢氏质问道:“这就是你给书儿准备的嫁妆?宅院铺子和田地庄子不说,酸枝木的家具三十八件,金玉头面八套,四季衣裳二十套,还有压箱的银子一千两,就这些?”
颜老夫人的不满显而易见,谢氏忙起身解释道:“母亲,这都是媳妇按着府里以往的定例来的,不过书儿出嫁,媳妇心疼他,又给他添了五百两,也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点心意。”
“母亲,这是怎么了?”安国公正好送了江成瀚和蒋氏回来,一进屋见颜老夫人面含愠色,不由有些诧异。
“你自己看看。”颜老夫人却并没有听进去谢氏的解释,直接一甩手将嫁妆单子丢给了安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