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的酒吧看起来有点萧瑟,大部分人都已经筋疲力尽的回家了,少数还歪在沙发或吧台上,嘴里喃喃自语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话。
五仔在吧台哼着歌,把嘴里的口香糖嚼的吱吱作响,时不时还吹出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的泡泡。
他把一个装酒的杯子擦的发亮,然后借着上面的倒影欣赏了一下自己最近染的绿色的头发。
靓丽!
五仔心情颇好的吹了一声口哨。
门突然被推开了,逆着光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身材不太高大,属于中等的那种,历经沧桑的脸上除去那些斑驳的伤疤,逆着光还是可以看出来年轻的时候的秀气的。
他走到五仔面前,然后在一个高脚凳上坐下来。
短短几个月的吸食就已经让韩伟的脸颊深深的下陷,蜡黄的脸色,高高突起的颧骨,更加突出了他眼睛那点不怀好意的浑浊。
韩伟拿起一个擦完了的杯子仔细端详,漫不经心的说:“你给我介绍的那个人实在是太贵了,今天还有货吗?”
五仔把口香糖吐出来,随手粘在了吧台下面的板子上,他给韩伟倒了杯酒说:“今天有一点。”
五仔从鞋子里摸出一小包的粉末,继续说:“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做这个风险越来越大,我给你介绍的那个也是背着案子的。”
韩伟在看到那一小包东西之后眼神就明显的亮了起来,他磨了磨牙,赤|裸裸的透露出可怖的yù_wàng。
“他之前就是专门搞这个,不过人脉广的很,手上的货比我这里要足。”五仔把东西放在韩伟眼前摇了摇,但是没给他。
韩伟要抢过来的手被五仔给按住了,他显得略微有点恼怒;“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五仔谄媚的笑了一下,把透明的小袋子故意放在在指尖绕来绕去,看的韩伟牙痒痒。
“就是想告诉老哥你,生意难做。”五仔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不经意的上下摩擦了两下,笑的花枝乱颤。
韩伟在心里骂了句娘,嘴上却是堆起了笑,“知道,这次给你这个数。”
韩伟张开了五指,绿毛满意的把手伸了过去。
“嘭”的一声,门突然被暴力撞开,视线里闯进来三五个穿着社会的壮汉,韩伟一把把五仔手里的东西抢过来,一个飞跃跳进了吧台里面,五仔早就吓的浑身跟抖筛子似的了。
为首的那个壮汉拿着手里的棍子扫视了一眼酒吧,冲着吧台就带人走了过来。
韩伟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粉末往吧台下面的那个板子里面摸过去——上面有之前这个绿毛混混刚吃过的口香糖。
韩伟用力把东西往口香糖上面按压过去,那个透明的包装袋就牢牢的黏在了上面。
他自己则拿过一旁的抹布,站在旁边一脸惊恐。
五仔很快就被带出去了,韩伟把东西从桌子底下扯出来,转身就离开了酒吧。
这个人以后就会消失一段时间了。
韩伟笑了笑,掂掂手里面的那一个小小的包装袋,勾起嘴角吹了一小段口哨,快速的走出了巷子的尽头。
一个月的时间一闪而过,刚结束完新年的城市还处于一种懒洋洋的状态,等着再过几天从四面八方汇来的新鲜血液填充自己,恢复往日忙碌而充满活力的日子。
韩呇这边租的房子简直就要落灰了,这段时间周琰有事没事就黏着他,想尽各种办法把人留在自己家里面。
韩呇可算是看透了周琰这个老狐狸,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耍起j,i,an猾来他根本招架不住,我们小杀马特完全不是这个人|j-i,ng的对手。
韩呇无奈的摇摇头,把周琰剥好的糖炒栗子一股脑全部倒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换一个台吧,这个不太好看。”
反正这么长时间了,韩呇连哥都懒得叫了,有时候急了就直接喊周琰的大名,当事人倒也挺乐意的,乐呵乐呵的给那个没大没小的主端茶倒水。
“看什么?你挑一部电影吧。”周琰把遥控器递过去,手上一刻不停的在给栗子剥壳,剥完了就放到韩呇的肚子上,方便他拿。
本来韩呇一个人的时候从来没有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这种习惯,现在有人惯着,一下子就养起来了不少臭毛病。
他拍拍手,撑着沙发把自己给摆正了,拿过遥控器开始翻阅电影,周琰坐在旁边看着他挑片子,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看这个吧,这个应该挺好笑的。”韩呇拉过旁边的抱枕,挨的离周琰近了一点。
不知道是这个男人经常运动的原因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周琰的身上就是比韩呇暖和上了好几倍,当然,也不排除周琰在家里面也穿着厚实的秋裤的功劳。
韩呇天生手脚冰凉,冬天的时候穿多少都冰人,现在有周琰逼他穿各种各样的毛衣,保暖衣……喝养生的枸杞当归,情况稍微变的好了一点。
周琰把韩呇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手上,用手掌给他捂暖和了。
韩呇一开始还是有点挣扎的,他实在还是没太习惯和别人做过于亲密的动作,但是周琰死死的把他的手钳着,于是他就放弃了抵抗,只在末了懒懒的补上一句:“一百。”
外面的冰还没完全的消融,风也还在虚张声势的吹着,周琰家的灯亮起来的暖色的光让人感觉很温暖。
韩呇侧着身子微微靠在周琰的身上,新买的毛衣柔软而舒适,他忍不住用脸颊在周琰肩膀上蹭了蹭,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