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陶走过场似的喊了一声,然后一脚把门给踹开了,院子里坐着个胡子拉碴地怪人,轶尧大概是有点怕,下意识地抓紧了林陶的衣服,那怪人的声音却十分年轻,蹭地窜了起来。
“哎呀大师兄,快坐快做,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看。”
林陶看了一眼他这左一根木头又一块铁皮,堆满了废弃物的院子,并不愿意屈t-u,n“坐坐”,开门见山地说:“你给我做个东西,就跟宗门联系的传讯符差不多那种就行,不要一次性的,凡人也能用的那种。”
仇付棠看了一眼他怀里的轶尧,有些惊讶:“小师弟现在不能下山吧,要这东西干什么?等他到了能去历练的时候就能直接用用传音符了,弄这么……”
“少废话,你就说做不做吧。”
林陶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仇付棠就把“麻烦”这两个字给咽了回去,说:“凡人要用的话就没那么方便了,不能传音,你放一缕神识在里面,顶多就是他喊你的时候你能感应到。”
他还是觉得这东西j-i肋得很,轶尧马上就要炼气了,这一两个月的功夫还非要多事儿弄这这个,纯属脱裤子放屁么不是?
然而摄于大师兄的 y- in 威,这话仇付棠终究是没说出来。
就见林陶问轶尧:“行不行?”
轶尧还有点懵懵的,闻言终于反应了过来,乖巧地点了个头,林陶这才说:“行,那你就做吧,一会儿送到我那儿去。”
交代完林陶就走了,他知道轶尧这么闹是因为什么,害怕、恐惧,刚刚经历了那种事情,又换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唯一的依靠还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别说是个小孩子,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淡然处之,所以他得给轶尧一个安心。
不管这孩子现在是恨他、利用他还是依靠他,林陶都不在乎,更不会用“草蚂蚱”来试探他,被人窥探内心本就是一件极没有安全感的事情,更不要说是对轶尧这样一个敏|感的孩子而来说了。
于是轶尧就这样得到了一块专属的“通讯玉佩”,终于渐渐消停了下来,回到天水醉星阁的时候迩遐已经走了,院子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就是林陶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一个都没剩下,这让林陶颇为心痛,又拿轶尧没有办法,只能威胁道:“下次再敢砸东西,我就把你赶出去。”
除此之外却是没有别的办法了,面对轶尧的时候,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林陶有些出神,望着眼前红着眼睛的小崽子,他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松开。”
出乎林陶意外的是,轶尧竟然还真的松开了他,低着脑袋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衣角,乖得不行。
林陶挑眉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抬脚就往院子里走,轶尧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天水醉星阁里粼粼的水光落在轶尧身上,给现实都蒙上了一层幻影似的看着不真切,林陶一皱眉,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