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安回视盛老爷子:“陈之浩不小了,已经成年了,可以为他的行为负责了。”
盛老爷子冷着脸责问盛世安:“你就没想过,你把秉洪最疼的孙子孙女都送进去,这是成心想要秉洪的命呢?”
盛世安亦动了几分真火,言语就有些冷硬:“爷爷,不是我要陈爷爷命,是陈之浩想要顾铭的命。”
盛老爷子直接拍了桌子:“为了那么个顾铭你就这么大气性?你把人家孙子送进去还不够,竟然还直接下令断了盛世跟陈氏的所有交易往来!这就是我教你的知恩图报宽容大度?”
“爷爷,我可以做到宽容大度,但是我做不到圣光普照。您别忘了,顾铭是我的合法伴侣,陈之浩要杀我的合法伴侣,如果我还跟他讲宽容,那我可就真成了头顶圣光光环的圣父了。”盛世安蹲在盛老爷子身侧,给盛老爷子顺着胸口的气,继续道,“我知道您一直念着陈爷爷的恩情,但在我看来,之前陈之莲那档子事后还容他们以盛世姻亲的身份在郾都活跃,就已经把恩情还完了。这次我只是断绝跟陈家的所有交易往来就已经是给他们留了情面了,不然的话……”
盛老爷子饶是心脏坚韧,仍是被他最疼爱的孙子给气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不然你还想怎么着?”
盛世安握住盛老爷子抡起来的手,没有说话。
盛老爷挣了两下没挣开,怒声命令:“甭跟我扯什么圣光圣父,那些个洋玩意儿我听不懂!你赶紧撤了对之浩的诉讼,恢复跟陈家的交易!秉洪已经保证了,之浩只要出来他就把他送国外去,不会再惹你那个顾铭!”
盛世安被自家固执的爷爷气得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起身,俯视着盛老爷子,不紧不慢的问:“陈之浩蓄意谋杀我的伴侣,他们不仅没有丝毫歉意,还想以往日那点恩情裹挟我,让我看着他出国去过逍遥日子?陈秉洪倒真是打得好算盘!这是真当我盛世安没有脾气了,真当我盛家家主的脸面是那么好踩的了。”
向来信奉君子之道的盛老爷子,被盛世安气得一脚踹在了盛世安的腿上:“哦,家主是吧?老子还活着呢,我能让你当家主,就能撤了你!”
感觉到落在小腿上那不疼不痒的力道,盛世安失笑,端着茶让盛老爷子顺气:“爷爷,咱们是在讲道理,可不带耍赖的啊。您就只想着让我抬抬手放过陈之浩,您就没想过顾铭的身份?他可是我的伴侣,是我媳妇儿。”盛世安指着自己的心口,苦笑,“爷爷,七岁那年我爸妈遭遇空难,留下了我一个人,失去至亲的滋味我已经尝够了。那辆货车撞向顾铭的时候,他正在跟我通话,您知道我听见他出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我的手在抖,到现在我都心有余悸。”
盛老爷子到底最疼的还是盛世安,看着自家宝贝孙子跟自己打苦情牌,不甘心的问:“那个顾铭就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