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地下室,倒也是干净整洁,各类杂物被整整齐齐地摆放起来,显得空旷的很。
戚允冰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十一点半,距离他被关在这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崇玟愿会怎么处理他呢?杀人抛尸,还是永久囚禁?
戚允冰突然觉得有点委屈,把脸埋进了臂弯里。明明是崇玟愿要杀他父亲,他保护他父亲有什么错呢?虽然是他父亲言而无信起了杀心在先。可是归根结底是崇玟愿放高利贷,真是个无恶不作的家伙。
戚允冰越想越委屈,好想揉一揉自己的小兔子啊。会不会殃及池鱼,饿着小兔子呢。
正这么想着,门开了,陈小玉一脸不情不愿的端着个餐盘走进来,俯身把餐盘往地上一丢,说:“吃饭了,最后的午餐。”
戚允冰抬头瞪他:“什么意思?”
陈小玉“哼”了一声:“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崇总玩腻你了,不需要不听话的玩物了。”
戚允冰皱眉:“胡扯。”
陈小玉怒从中来,一脚踢在戚允冰的肩头:“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小白脸,娘娘腔,就你个狐狸j-i,ng还敢拿枪指着崇总!你不会真觉得崇总喜欢你吧,我呸,崇总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哪个不比你好看?不比你识时务?整天摆脸色给谁看呢,以为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枕边人能当的长久吗?”
戚允冰脸色煞白,抬手揉了揉剧痛的肩膀,冷脸看着他,道:“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陈小玉一拳挥过去,被戚允冰接住,顺势起身还了陈小玉一拳。
陈小玉吃痛,骂道:“你个娘们儿还能打!崇总的小情儿里没你这么硬气的,怪不得他觉得新鲜!”
戚允冰拉开架势,一记重拳打向陈小玉,被后者堪堪避开。随后向左侧身躲闪,抬腿踢向陈小玉的膝弯。
陈小玉跪倒在地,砸翻了托盘上的食物,怒喝一声双手撑地跳起踹向戚允冰的腹部!
戚允冰生受下了这一脚,喉头传来令人不安的血腥味,他双手抓住陈小玉脚踝用力一拉,让陈小玉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上前一个擒拿手,把陈小玉用力的压制在了地上!
“艹,你,妈。”陈小玉咬牙切齿道。
戚允冰没理他。
陈小玉接着说:“可惜了,我得汇报崇总,你不服管教。”
戚允冰:“你说什么?”
陈小玉嗤笑:“崇总吩咐我来教训你一顿,打的越毒越好,打的你摇尾乞怜,好让他重振夫纲。”
戚允冰瞳孔骤缩,手上猛地松了力道。
陈小玉抓住机会飞腿踹中了戚允冰胸口,直把对方踹出了两米远,狠狠撞在了货架上。
陈小玉走过去,揪住戚允冰的领子,又补了两拳,直打得戚允冰颧骨出血,嘴角破裂。陈小玉杀红了眼,膝盖猛地重击戚允冰的腹部,毫不留情。
戚允冰没有还手,浓密的睫毛上沾着血迹,含着满嘴的鲜血,颤抖着问:“真是崇玟愿,让你打我的?”
陈小玉有些诧异,心虚的说:“当然了!”然后在心里补了句,先斩后奏呗。
戚允冰垂下了眼睛,头痛欲裂,胸腹剧烈疼痛,忍不住呛了口血,随后便晕了过去。
陈小玉战战兢兢地回到了客厅,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就要偷偷溜出门。
崇玟愿边用餐边问:“饭送过去了?”
陈小玉点点头。
崇玟愿:“你脸上被谁打成这样?”
陈小玉浑身僵硬,低下头说:“崇总我错了。”
崇玟愿扔下筷子,大步走向地下室,周冯和梁清紧随其后。
见戚允冰满脸鲜血、毫无生气的靠在货架上时,崇玟愿肝胆俱裂。他吩咐梁清开了锁,把失去意识的人抱在怀里,走过恐惧至极的陈小玉时都没有看他一眼。
戚允冰伤口流淌的鲜血沾s-hi了崇玟愿的衣服,也把车后座染的血迹斑斑,但崇玟愿满心满眼只有怀里的这个人。
惊讶、愤怒、自尊、爆发的控制欲,在此刻都化成了心疼。戚允冰这个人的出现,彻彻底底改变了崇玟愿行事的准则,让他对于许多理所应当之事也生出质疑来。
进了手术室,崇玟愿看着刺眼的红灯,感到前所未有的力不从心。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做错了吗?吃人不吐骨头的商界,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他做错了吗?戚允冰用枪对着他,早有防备,毫不手软,他锁着他晾他几天,他做错了吗?
崇玟愿觉得自己每个行为都有理有据,对待戚允冰堪称耐心温柔,可是为什么戚允冰还是与他兵戎相见呢。
他早就潦草的查过戚允冰的身世,母亲似乎是未婚先孕,没上戚家户口本。戚允冰年幼时跟着商人戚勇从北行市搬到南仙市。戚勇对戚允冰不闻不问,四处拈花惹草,后来还沾上了赌瘾。戚允冰初中起开始住校,此后十多年都与戚勇不曾见面,大学毕业后还被迫替他偿还赌债。
这样不够格的父亲,值得戚允冰保护吗?
魏群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道:“别担心,问题不大。我刚才听别的医生说过了,应该是胃出血,胸骨和肋骨受了点伤,最多加个脑震荡,一般小混混打架都能伤成这样的。”
崇玟愿眼中的猩红褪去,一脸平静的望着他:“他是小混混吗?”
魏群笑笑,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不是不是,他是我们崇总的心肝宝贝。”又感慨道,“两年前在那家餐馆里,你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