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傅星沉只是个孤独又脆弱的孩子。他渴望家,也渴望爱,渴望在爱与被爱的关系证明自己的存在是被需要的,但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爱别人,他只能在生活中靠本能摸索。
当他明白自己对叶宿的心意后,他唯一能想到表达爱的方式就是占有,宣誓主权,他没意识到这种方式只会把人越推越远。而在看到对方因为自己所受了伤之后,尝尽艰涩,学会了退让和放手。
他的占有欲只是安全感缺失的体现。
叶宿心绪难平,眼眶一烫,百般复杂的情感同时袭上心头。
过去的谜题在今日被解开,傅星沉的冷酷独裁,人们对他前后不一的评价,他的多疑,出行时一定要带保镖,这些种种都得到了解释。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一开始知道先生失忆,我反而觉得这是件好事,忘记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往事,得到解脱,这样先生会活得更轻松一点。失忆后的先生,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但是,我很快就发现,先生手腕上的疤痕也不见了,那是在那次绑架中留下的。”
“但是这个新的先生却像以前一样,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他去了b大,同样选择了信息素研究专业,甚至他的同学也同样经历了一次意外发情。我意识到,先生依然在走向他的命运,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他,只是,”齐叔眼含歉意地看向叶宿,“我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在小姐身上。”
命运齿轮疯狂地转动,就算时空产生了短暂的错位,把不属于这个时间的傅星沉送到了这来,命运轨迹依然一丝不苟地走向原本的方向。只不过因为叶宿和澜澜的存在,发生了一点偏差。
叶宿怔怔地想,这个年轻版的傅星沉被绑架的前提条件不成立,他不会再被绑架,所以绑架事件发生在了澜澜身上。
虽然不是发生在亲身上,但傅星沉依然经历了一次这样的事件,那么这次的绑架会让他走向之前的那个结局吗?
他突然慌了起来。
匆匆和齐叔告别,叶宿魂不守舍地上楼,连明优在身后叫自己都没听见。
他知道自己正走在失控失态的路上,但把心脏填充得满满溢溢的特殊感情占了上风,无暇顾及其他。
他想去告诉傅星沉,他需要他的爱,澜澜也需要他的爱。他之于他的意义,早已超出了澜澜另一个爸爸的范围。
他猛地推开了病房门,在叶原捧着饭碗一脸呆滞的表情中,将傅星沉扯进了洗手间。
傅星沉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力甩在墙上,也是一头雾水:“怎么——”
但叶宿听不见,也听不得,他主动把傅星沉的脖子按向自己,颤抖着贴上嘴唇。
他是紧绷的、脆弱的,他需要安抚。
意识到这一点,傅星沉很快反客为主,搂着他的腰贴向自己,更加用力地回吻。
两个受伤的灵魂在拥吻,在给予,也在互相索取。他们在这一刻无比契合,像靠着嘴唇的接触已经碰到对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一吻结束,傅星沉放开气喘吁吁的叶宿。他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能感受到信息素在岌岌可危的崩溃边缘。
虽然对叶宿投怀送抱的行为感到惊喜,但他更关心叶宿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拇指按在叶宿泛红的眼尾,鼻尖几乎贴着他的,喉咙中含着笑意低声问:“发生什么了?”
叶宿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墨蓝的眼眸,大海是轻松快乐的,白色的浪花拍在沙滩上,发出悦耳的潮声。
他努力忍住胸腔里翻涌的情绪,但有些东西不说出来,也会从眼里跑出来,叶宿不想让他知道那些“往事”,因此他闭眼再次吻了上去。
在两人含糊的唇齿间,他说:“标记我。”
标记我,让我爱你。
叶原跟在叶宿身后手舞足蹈地说:“天啊,我当时正和傅哥夸他们家排骨烧得真好吃,你就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惊呆我了——叶小宿,你别一脸嫌弃行不行?傅哥当时的表情比我还呆,我看和可达鸭也差不多了。”
“真的,要不是知道你是我哥,我还以为你是来强抢民a的流氓oa,那架势好像你才是霸道总裁一样,真的!”
“你俩在洗手间里热火朝天地干上了,我在外边捧着碗,连排骨都不香了,信息素味儿那叫一个冲啊。我说,你们俩都几岁了,能不能有点自控力?!”
叶宿听得不耐烦了,回身撩着眼皮不咸不淡地瞧他,叶原立马识相地闭嘴。
“说了这么久,嘴皮子累不累?”
叶原诚实地摇头。
“这么闲,那给澜澜唱歌去吧。”
今天叶宿搬家,搬到郊外傅星沉买下来的那套房子里,叶原打着来帮忙的名号,一直跟在他后面咕咕叨叨。说的都是他那天的英勇事迹,有多震撼人心,硬生生把美味的配股变成了凄惨的狗粮。
那天他虽然有些失控,但也没有叶原说的这么干柴烈火,什么在洗手间就直接干上了,哪有这么大声势。
只是个暂时标记而已。
澜澜住院期间,傅星沉就在升级房子的安保系统,等澜澜出院刚好搬家,这样他们比较放心,至少不会有人能随随便便闯进来。
江阿姨被救出来之后就提出了离开,叶宿理解她,一个无辜的人莫名受了这趟灾祸,于情于理都不愿意留下来了。叶宿答应了,给江阿姨多支了几个月的工资,郑重地和她道歉。
如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