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华:“所以就可以让我掉水里去?”
鱼皎皎:“……?”
她有一点茫然,不懂这怎么就成了她让掉水里去了,但她敏感的察觉到,缪斯好像有一点不高兴。
她整个人都趴到了棠华身上:“缪斯,你怎么了?”
棠华下意识伸手,不让她摔到地上,接着问:“我跟你的音乐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鱼皎皎睁大眼睛。
在她心里,这两者并不是站在对立面的,毕竟她是因为音乐才注意到棠华的,然后棠华为她提供灵感创作出音乐,这是一个完美的闭环,缺了谁都不行,所以又怎么会出现二选一的情况呢?
她也从来没想过让这两者分开独立,呆怔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缪斯,你不喜欢我喜欢音乐吗?”
她这会儿脑子倒是转得很快,都不用棠华提醒就意识到问题所在。
棠华嗯了一声:“特别特别不喜欢。”
一连两个特别,可见是十分反感了,鱼皎皎呆了一下,一个人默默缩在了角落里。
就是她父母来了,让她放弃音乐去学木雕或是油画,鱼皎皎也能转头拿着户口本就走,毕竟但凡心里有点数的都该清楚,她最喜欢的肯定是音乐,其它的拿去给音乐提鞋她都未必乐意要。
可棠华不一样啊,那是她主动想去拥有的缪斯,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是特别的,鱼皎皎看到她就觉得,她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一样,轻而易举的就住进了原本为音乐筑起的高楼里。
对她来说,两个都是她不想舍弃的。
可偏偏她的缪斯又毫不掩饰她对音乐的厌恶,让她十分清楚的意识到,有我没它,两者不可共存。
鱼皎皎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割裂了一样,一面不想放弃她为此努力了这么多年的音乐,另一面她又清楚,缪斯离开了,她的灵感也会跟着‘死’去的。
虽然没有见到缪斯之前,她也是这么过来的,灵感匮乏时一个月都未必能写出一段旋律来,可当拥有过天堂后,谁还去人间和地狱?
她垂下眼盯着雪白的被子,过了许久,才十分挣扎的伸出了左手,右手却像是属于另一个人一般抓住左手往回拽,最终,左手还是轻轻拽住了衣袖:“我、我……”
她一开口,眼泪就忍不住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我、我可以给它们建个墓吗?”
鱼皎皎满心不舍,说出来后却又觉得轻松了许多,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溜了出来,抱着她哭到打嗝:“可、可以吗?”
棠华冷酷无情:“不行。”
“呜……”
棠华伸手捧起她的脸,伸手慢慢帮她擦掉眼泪:“它们都在庄园里,哪也不会去。”
鱼皎皎抽抽搭搭地看着她,闻言眨了眨眼,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棠华接着道:“但是你要记住,是你自己放弃它们的,我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只有在我不在的时候,你才可以去看它们。”
她当然也想直接毁个干净,可她也清楚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割舍掉的,更何况,死了的白月光永远都没办法变成米饭粒,朱砂痣却会变成蚊子血。
鱼皎皎愣了一下,眼泪总算止住了,迟疑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忍痛道:“不用了,都收起来吧。”
——她可以在脑子里脑补。
棠华软下眉眼,低头亲了亲她:“没关系,”她抚摸着她的头发接着道,“但是,你只能呆在庄园里。”
“哪儿也不许去。”
鱼皎皎眨眨眼,这会儿智商突飞猛进,几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你要圈.养我吗?”
她瘪瘪嘴,皱起眉不高兴的仰头看她:“我不想住在鸟笼里。”
写歌的人,其实都是很会取材的,毕竟他们不可能每次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某些事再写成歌,所以鱼皎皎其实知识面其实是很广的,只是每次了解过之后,她就完全将这些知识当成垃圾一样的给扫在了角落里,这会儿倒是被她给挖掘了出来。
棠华一滞,本来没怎么多想的她,脑子里反倒蹦出了某些容易被河蟹的场景,露出笑来:“你倒是提醒我了。”
鱼皎皎:“?”
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本能地转移话题,“缪斯,我饿了。”
棠华闻言将白粥端给她,桌上其实放着很多食物,只是太过油腻,鱼皎皎不能吃,只能望梅解渴。
她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但她也并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再加上也确实饿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将粥给喝完了,圈住棠华,总算又放心的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毕竟严格来说,音乐是青梅,棠华是天降,没准哪一天等激情退却,她就开始怀念起青梅的好来了呢?
可她又不想再见不到缪斯,大不了、大不了委屈音乐在脑海里当个小三,她趁着缪斯睡觉的时候去偷情好了……
这么一想,鱼皎皎就忍不住有一点心虚,但旋即又理直气壮起来。
反正是在脑子里偷偷的想,天知地知除了她也没人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鱼皎皎不太喜欢医院的空气,所以在医生来检查过后,就央着棠华带她回家,庄园还是那个庄园,摆着的钢琴也是她当初花了一百多万买下来,每天都要去弹上一曲的钢琴,可这会儿看过去,好像也不那么香了。
她盯着钢琴看了会儿才收回视线。
没错,确实没有缪斯好看。
她这样想着,忍不住哼哼唧唧的在棠华身上蹭了蹭,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