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人前人后,我再听到你这么妄言,也别怪我不顾夫妻情谊。“卫慕山喜正在气头上,一句接一句的说道。
“妾身谨记。”夫人连忙作揖道歉,语气略微哽咽,眼眶都红了。
“罢了罢了,我一早就知道你们母子二人窃窃私语。”卫慕山喜看夫人这般小女子模样,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后悔自己语气过重了。
“夫君如何得知?”夫人为博得老爷欢心,将称呼也立刻改口。
“天气入秋,那日达仁亲自来给夫人送应季的花果,在窗户边上听到的。”卫慕山喜对自己这个管家十分放心,再说这府里都能有什么事儿逃得过达仁的眼睛耳朵。
夫人一听是达仁,心里也松口气,若是换做别人,难免又横遭杀身之祸。
“我之所以不点破,就是等着夫人亲自告诉我,若你今天不说,我倒是怀疑你我夫妻之间是不是有了嫌隙,幸得夫人对我坦诚布公,为夫甚是安慰。”卫慕山喜话锋一转,反而安慰起夫人。
元悦被二人私密的谈话惊醒,但紧闭着小眼睛,佯装睡觉,实则听得真真切切,一听到达仁将自己和夫人说话的事儿告诉了老爷,心惊不已,想起达仁那一副点头哈腰哈巴狗的模样,心里顿生厌恶之感。
她立起自己的小耳朵,生怕落下二人的每一句话。
“我是害怕。”夫人见卫慕山喜情真意切,拉着他坐在床笫边上,头轻轻靠在卫慕山喜肩膀,带着一丝娇嗔说道。
“害怕?害怕什么?怕为夫溺死儿子?”卫慕山喜感受到夫人的温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了一句。
“妾身知道夫君不舍得,这可是咱们唯一的孩子。”夫人瞥了一眼摇床上的元悦,拉起卫慕山喜的手,在他手掌心里画了一个字,卫慕山喜掌心发痒,看着夫人的笔画,正是写了一个止字。
“咱们夫妻二人好久没有去散步谈心,今日夫君有没有兴致,夏末景色别有一番意境。”夫人说罢,也不等卫慕山喜答应,就拉起他朝外走去。
卫慕山喜觉得夫人这话说的如此僵硬,仿佛是说给某个人听一样,他立刻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元悦醒了!
一路无话,等到夫妻二人走到后院花园之中,夫人才松开卫慕山喜的手。
“你我这样拉拉扯扯,也不怕下人看到笑话。”卫慕山喜话虽如此,可心里却舍不得放开夫人那一双像嫩葱一般的小手,真是心口不一。
“我觉得咱们的儿子,真像是萨道长那般说的,是神仙转世,我现在都有点惧怕这孩子。”夫人开门见山的说道,随后又仔仔细细将这一段时间和元悦的对话全盘托出。乾 .qkt
卫慕山喜认真的停着,也不c-h-a话,等着夫人一表心中隐瞒之事,才怔怔的看着夫人。
“我思来想去,隐儿不管是什么身份,为夫必好好培养,一定要让她心向卫慕府,为我所用。”卫慕山喜这才明白夫人说的害怕之意,其实他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好好培养元悦,再加上她当时摸物件的时候,分明就是认得那一柄短刀,更让卫慕山喜肯定这种想法。
“嗯。”夫人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自打她和元悦对话之后,每日无不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老爷一声令下,溺死元悦。
“不过,公主的事儿难免不让人联想,难道是咱们的孩子方了她?“卫慕山喜又是满脸愁人的说道。
夫人此刻也和卫慕山喜一样,两道绣眉蹙成一团,又不知道该如何接上卫慕山喜的话头。
“萨道长说咱们的孩子是神仙托生,那不会说话的公主,是不是鬼怪托生?二人难道有羁绊?难道还是前世今生的缘分?”卫慕山喜一连几个问题,向弹珠一样连发脱口。
“那咱们孩子y-in差阳错的扮成男子,不会将来徒增姻缘或结仇的烦恼吧?”夫人一听缘分二字,女人的直觉极其敏锐的抓到了重点。
“知我者,夫人也,我会让萨道长久留府邸,时刻留心预防此等事情,二人姻缘婚配切不可以发生。”卫慕山喜最后郑重的说道。
尚在屋中躺着的元悦,却独自生着闷气。
“说好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能说话的事情,现在反而都和卫慕山喜全都说了,真是枉我这么信任她。”元悦心中憋着一口闷气,心里越想越后悔自己的草率,人家是夫妻一心,自己再装扮的高深莫测,只要卫慕山喜想闹死自己,如同掐死一只蝼蚁。
想到此处,元悦顿时困意全无,开始嚎啕大哭,奶娘闻声进来,抱起元悦安慰拍打,但元悦惦记着夫人快点唤回来,哪能轻易就止住哭声。
可令元悦吃惊的是,自打这天之后,夫人对她千般万般的好,卫慕山喜也时常和自己聊天解闷,虽然元悦硬是忍着不开口,可心里却渐渐放下防备,清楚他们已经没有杀念,日子也过得相安无事,滋润起来。
卫慕隐可没有元悦那么好运,为了治自己的哑巴病,不知道被医官灌下了多少苦药,自己稍微挣扎,便被好几个小丫鬟按住手脚,着实难受。
她现在有苦难言,声带像是被人时刻掐住一般,根本叫不出声音,她清楚这肯定是前世自己自戕带来的后遗症,真心希望这些汤药能治好自己倒霉病。
德明王爷不仅是找来诸多医官来为公主治病,还请来佛教一干僧侣来为公主祈福,每日王府青烟邈邈,在外墙看来,都以为王府改建成了寺庙。
可一年过去了,卫慕隐依旧无法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