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猜测小云哪个都不信,简直荒谬的很。她这些年看得清楚,虽然庄主和小苏的身份不一样,但戚先生对他们真的就是一视同仁,根本不存在偏向问题。而且不管是庄主还是小苏,对待戚先生的态度也完全像家人一样,一家人又怎么会打打杀杀呢,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换人。”
少年冰冷的声音响起,迅速唤回了小云的神志。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小云还是急忙上前两步接替了小红的工作,继续为庄主换药。而小红则跪伏在一边瑟瑟发抖。
换完了药,庄主便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小红如蒙大赦,一溜烟儿的就退了出去,小云晚了一步,又被庄主叫住了。
小云心里一紧,但还是如常道:“庄主有什么吩咐?”
“我师傅,现在怎么样了?”这还是两个月来庄主第一次问起戚先生。
小云回答道:“戚先生正在养伤,之前高烧了两次,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听说昨天已经能下地了。”
西门吹雪点点头,又问:“你听我师傅的话,对吗?”
这个问题问的小云心里一惊,急忙跪下磕头,表忠心道:“奴婢之前确实跟戚先生说过几句话,但奴婢对庄主绝无二心。”
西门吹雪冷冷的望向窗外,并没有再说话,不知道信也不信。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外面的梅花开了,记得叫人做酒。”
梅花酒,一直是小苏爱喝的。
小云鼻头一酸,忽然忍不住问出了一句逾越的话:“庄主,小苏真的死了吗?”她认识小苏的时间比庄主还长,而且比起庄主的高高在上,温和爱笑的小苏更像她的弟弟……
“没有!”庄主语速极快的否认了这一点,复又似呢喃又似肯定的执着道:“他没死……”
这个死字好像又加重了庄主身上的煞气,他穿上衣服,拿起长剑,快步走出了屋子。
小云叹气,庄主又要下山去了……
…………
胡伯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戚十七的房间,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尤带着笑容,胡伯冷哼一声,在桌边坐下,充满怒气道:“你还笑!庄主今天又杀了四十三个!”
戚十七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语气轻松道:“我不笑还能怎么办,都是快死的人了,多笑一天是一天。至于庄主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我也是他的仇人。”
“老十……”胡伯狠狠的叹了口气,心中伤感不已,安慰他道:“你好好养伤,大夫说还是有希望治愈的……”
戚十七摆手:“施经墨都没办法,他们能有办法?骗我的罢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
胡伯见他如此,只得咽下喉间的安慰,转而提起刚刚的事:“你说这可怎么办,庄主这旧伤刚好,又添新伤,这次还是叫人抬回去的。都这么大了,一点也不知道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胡伯的年纪也是大了,一念叨起来就没个头,戚十七也不烦,躺在床上闭眼听着,权当催眠了。
最后胡伯念叨完了,停了停,又问戚十七:“那个,跑哪去了?受伤没?”别扭中带着一丝关心。
戚十七嘴角又勾起一丝轻笑:“能耐大着呢,跑河北去了。”
“河北!”胡伯眼睛一瞪,不可思议道:“胆子太大了!这,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