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介不由得蹙起了眉,还想蹲下来揉揉那身光滑柔软的雪白皮毛,拓海便火急火燎地强撑着软绵绵的身体,一蹦一跳地跑了。
……期间笨拙地撞到障碍物无数。
“至于这么害怕吗。”留在原地的凉介喃喃自语着。
他自认刚刚开车还是很稳的,于是对原本温驯乖巧、现在却叛逆得和启介有得一拼的它就不能理解了。
“哥哥!还不上来吗?”
启介的大嗓门从上方传来。
他摇摇头,索x_i,ng将胖兔子的异常反应归类成蓦然进入新环境、适应不良所造成的安全感缺失和高度焦虑,不再多想,自顾自地泡了两杯热茶,就不慌不忙地往楼上去了。
在遵守交通规则的前提下,先行一步的启介比凉介还要早进家门,身为急x_i,ng子的他却罕有地跑进了这鲜少涉足的书房里,还老实地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等人。
等得望眼欲穿。
凉介坐在办公椅上,先是按下笔记本的启动键,旋即扭转椅身,十指交叉着,好整以暇地看向忽然有些面红耳赤的弟弟。
“启介,我想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怎么又把它抓来了?”凉介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由于后半句的话锋骤然一转,被惊了一下的启介下意识地松开了对兔子的钳制,拓海亦懂得把握时机,当即就愤怒地用后腿蹬了他,跌跌撞撞地跳到离得最远的那张沙发上,警惕地与他对视。
拓海喜欢这个位置,因为既可以一眼望见墙上的时钟,也能随时溜出门口,还能确保自己在高桥凉介的保护下,监控高桥启介的一举一动。
启介讪笑:“哈哈,哈哈,我是看它在书房门口路过,就顺手……”
实际上,是他想故技重施地用小点心把兔子诱骗过来,仍然没成功,恼羞成怒之下,就硬是一个飞扑给把它逮住捞过来了。
“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跟它过不去。”凉介不赞许地摇头,隐含指责道:“它才被你踩了一脚没多久。”
启介嘿嘿笑着,摸着后脑勺企图蒙混过关,正正听见那趾高气昂地蹲坐在沙发上的兔子自喉间发出一声含糊的‘呼噜’,嘲讽意味十足。
启介摸头的手僵在了半路,额角暴起一根青筋。
——真的好想揍这个仗着有哥哥给它撑腰就了不得的白毛团一顿啊。
“启介?所以有什么事。”
看出他的魂不守舍,凉介耐心地等待片刻,扔得不到回应后,不得不温和地提醒了句。
“呃,是这样的。”启介不好意思地咳了咳,阐述着:“我昨晚在秋名山上练习时,遇到了一个很古怪的人。”
“哦?”
凉介不置可否地应着,掀了掀眼帘,示意他说下去。
“确切地说,他的车也很奇怪。”启介拧着浓眉,苦恼于自己贫匮的表述能力,憋了半天,只干巴巴地说:“他非常非常熟悉车道,速度也快得离谱……”
“那么,是一架什么样的车?”
凉介承认自己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
“是一架熊猫色的ae86!”不知道自己怨念的正主此时此刻就趴在他不足两米远的地方,启介一拍膝盖:“可他的技术好得吓人,尤其是甩尾的时候,展现出来四轮漂移堪称完美,直路上才刚刚甩开,弯路上又跟乌龟一样紧咬不放的烦人架势……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死在秋名山的飞车手的亡灵,要么里头坐着的就是一只怪物!”
凉介伸出手来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转而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出几行字,用自制软件进行一系列数据模拟,半晌才道:“你继续往下说。”
十几年前出产的旧车款,按理说不可能给驾驶着最适合转弯的fd的启介造成任何威胁。
这样一来,里头坐着的车手的实力……就更耐人寻味了。
“但是那家伙空有技术,做事却不是一般的离谱!”启介愤慨地把拓海做出的诸多恶行——包括骗他调头然后趁机跑路、第二次见面起初也不愿意跟他完成比赛而是无耻地装路人、以及潇洒自若地使出高超的甩尾技术,超了他的车,最后扬长而去的傲慢姿态,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或许是呆在这躯壳里,难免被兔子的本能影响……此刻的他乐得几乎想在沙发上打滚。尽管克制住了这个诱人的念头,被刷新了世界的拓海还是笑得嫩粉的鼻孔里直喷气。
原来黄毛头对他怨念那么大,而他们之间的对‘道歉’的理解又存在许多误差。
至少对迫不及待地想赶回家睡觉的他而言,愿意耽误自己的时间让路实在是再明确不过的致歉了。而高桥启介却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对未竟的追逐赛耿耿于怀的他希望的是一场被圆满完成的竞争——当然,要是能赢就最好了。
“想不到秋名山还有隐藏的高手。”连被启介寄以厚望的凉介对那位神秘车手之所以做出这样离奇举止的动机也百思不得其解,认真思忖着,半信半疑道:“启介,能不能再把被超车的过程再具体说明一下?理论x_i,ng一点。”
“我没立刻把他揪下来胖打一顿或者撞下山谷就已经算很理智了!”启介一想起当时的场景就怒发冲冠:“他仅仅是仗着技术比我好上一点,就瞧不起我,还特意戏弄我!”
凉介挑了挑眉:“我是让你理论x_i,ng一点,不是理智一点。虽然后者也同样重要。”
启介不服气:“我不过是输在对山路的不熟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