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鸟的光辉映在聂风的眼中,如有一团火焰在跳跃:“若是为了压制火鸟,那为何一样在茂陵,另一样却在阳陵中?为何不都放在茂陵中?”
“这弓和箭是能够压制火鸟的存在,若是都放在茂陵中,岂不是给陵墓中的入侵者大开方便之门?”话是这样说,嬴政却没有告诉聂风,即便弓箭都在此处,但毕竟不是俗物,其上附着着强大的j-i,ng神力,想要将其收归己用,天底下能够做到的人屈指可数。
这火鸟在他们来之前肆虐有一阵了,嬴政猜测,这恐怕是因自己取了这弓的缘故。
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既是为了防止外人入侵,刘氏在建陵时又何苦另开了一条密道,将阳陵与茂陵连接起来,让他在得到弓之后立马就可以赶到箭的所在之处?
嬴政自然不知道,他进入了景帝真正的灵柩停放处,因此,在设计机关的人眼中,自然就不是外人,而是刘氏子孙了。对于自家有能耐的子孙,老祖宗们素来都是十分慷慨的。因此,嬴政完全不会享受到帝释天等人的待遇。因为,这弓箭不仅是火鸟的克星,也是地底下那些邪物的克星。
自以为坑了嬴政一把的帝释天不会想到,从始至终,倒霉的就只有他自己。若是他与嬴政同行,而不是刻意将嬴政三人关在门外,哪怕是为了自身的安危,嬴政也会将那些怪物解决掉,天门断不至于损失如此惨重。
脚下的土石越堆越高,几乎可以将人活埋。聂风扶着步惊云,站在密道的入口处焦急地唤道:“师父,快点过来!”
嬴政却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被坍塌的沙石打中翅膀,胡乱扑腾的火鸟:“不能让这只畜生继续活下去!”
想也知道,这只火鸟定是汉室皇帝捕捉的。原先有弓箭震着,这火鸟才一直被困在地底,翻不出风浪。如今弓箭既然被他拿走了,那么在离开之前,他定要除掉这只火鸟,免得日后又成一害!
想到当初在秦国四处作乱、伤人无数的火凤,嬴政面上紧绷的线条中呈现着森然杀意。
“师父,别管什么火凤了,你快过来!”
聂风见嬴政旁事不管,只顾着对火鸟搭弓上箭,顿时急了:“雄霸!”
一支由真气包裹着的箭如同电光一闪,从火鸟的脖项处狠狠地穿过,转瞬间就凿出一个血窟窿。那箭在半空中打了个来回,又飞回了嬴政的手中。聂风那声石破天惊的叫喊显然让他愣了一秒。就在此时,密道前的空地被完全填满。
眼见着那个他所仰慕的伟岸身影被彻底地淹没,聂风眼中被红芒充斥,几乎要发狂:“雄霸!”
下一秒,一根手指带着清凉沁人的气息点上了他的额头:“朕,不叫雄霸。”
第43章 出陵
聂风睁大了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上氤氲了一层薄薄的雾霭。温文隽秀的面庞上,浅色的唇轻微地颤抖着,他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嬴政,眨了眨眼,顾不得身上趴着的步惊云,一头扑入了嬴政的怀中,手紧紧地攥着嬴政胸前的衣衫。
这个人,对他而言是如此的重要,如师如父,又是他爱慕着的人,然而,就在刚才,他差一点就失去这个人了。
红色的光芒在聂风的眼眸中时隐时现,他抓着嬴政,就像溺水的人紧紧地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好不容易才找回一点神智,聂风知道体内的麒麟血又在作乱,影响他的心志,于是默念清心决,在这过程中,也拉开了些与嬴政的距离。
“你刚才说,你不是雄霸?”聂风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什么意思?”即便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嬴政出现的瞬间放在了他的身上,聂风还没有忘记嬴政说过的这句话。
嬴政看着眼前情绪因他而大起大落的聂风,垂下眼睫:“朕的本名为…嬴政。”
“本名?原来,雄霸不是你的本名么?原来…这十年来,我知道的一直都不是你真正的名字!”聂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隐忍和委屈。也许是因为体内的麒麟血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那声音中还带着些野x_i,ng与疯狂。
他忽然重重地一口咬上嬴政的脖项处,嬴政皱了皱眉,一手扶上聂风柔软的发丝,不著痕迹地送入些清凉的内力,聊作安抚。既然先前他一度将自己的安危托付给面前的人,那么此刻让他稍微发泄一下情绪,也不是不可以吧?
终究还是不忍伤了面前之人,聂风松了牙,看着嬴政脖项上清晰的一个牙印,沉默了片刻,将头埋在嬴政的脖项间,闷闷地道:“连名字也是假的…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他甚至不能肯定,眼前这个让他爱入骨髓的人,到底是否真实。
“若你想知道,待出去后,朕可告知于你。”
“全部?”聂风仰起头,眼眸中温和的光芒凝聚为刨根究底的犀利。
嬴政叹了口气:“你问到的,朕都告诉你。”至于能问出多少,就看自己的表现了。
聂风听出来嬴政的言下之意,一方面,他为嬴政终于开始敞开心扉而高兴,另一方面,他却为嬴政的不坦诚而愤愤。
磨了磨后牙槽:“师父这是不信任我吗?”
嬴政拍了拍聂风的头:“知道能力范围内的事,不就可以了?你所能想到的,你所问的,朕都会回答你。”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坦诚。
无关信任与否,他的处事原则,使他无论做什么都习惯了保留一丝余地。哪怕是与他最为亲密的人,也不可能得知他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