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步惊云与聂风之间气息平稳了下来,眸中有波光流转,怕是有些话要说,嬴政便道:“既如此,朕便先走了。若有事,你二人好好说便是。”
哄走了自家师父,聂风方才还带笑的眼神微微冷了下来。
步惊云并不正眼看他,靠在床上,慵懒地道:“一开始进来说是找我,最后却把师父支走了,看来,我还是小瞧了风师弟的本事。”
“彼此彼此。我也没有想到,原本看着老实的云师兄,竟不声不响地探听到了师父的真正身份。”
此后的数天,每当嬴政想去看望步惊云的时候,就会被聂风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支走,而每当聂风有机会与嬴政独处时,步惊云也会冒出来阻挠。
他们不屑于使用龌龊的手段,因而都做得光明正大。
自己的好事每每被对方所破坏,聂风与步惊云头一次发现,彼此那张看了多年的面孔竟然是那么的欠扁!
某一天,断浪刚练完功,便见文丑丑急急忙忙地来搬救兵:“浪少爷,浪少爷,您快去校武场中看看吧,大事不好了!风少爷和云少爷打起来了!”
匆匆拉着断浪便走,一面走,一面道:“风少爷和云少爷说是说在比武切磋,可小人我瞧着他们那拼命的架势,嘶~怎么想怎么不对啊!”
断浪皱起了眉:“聂风与步惊云打架?”
待到了校武场一看,泥菩萨所言属实。步惊云与聂风二人不知抽了什么风,两人皆弃了最擅长的剑,徒手比划了起来。
此时,两人的比斗已临近尾声,聂风的嘴角带着一丝血渍,步惊云的一只眼睛也成了熊猫眼,两人俱是狼狈不堪。最终,以聂风手掐住步惊云后颈,步惊云的指也在同一瞬间抵住聂风的喉收尾。
两人气喘吁吁,多日以来郁结于心中的一些情绪似乎都随着这酣畅淋漓的一架而散发了出来,彼此之间再无芥蒂。
“打完了?你们可还记得我师门中友爱同门的规定?”断浪道:“本少以师父亲传弟子的身份,罚外门弟子聂风思过一日,将门规抄写三遍,罚…记名弟子步惊云思过五日,将门规抄写二十遍。”
这明晃晃的偏袒,便是文丑丑也感觉得出来,步惊云自然对断浪怒目而视,显然没打算遵从这样不合理的处罚。断浪却理直气壮地道:“聂风虽与步惊云相斗,但如今聂风是外门弟子,步惊云却不过一个记名弟子,惩罚力度自然不同。步惊云,即使你曾经是师父的亲传弟子,但如今,师父的亲传弟子可是我。”
断浪停顿了片刻,又道:“若是你二人不想受这处罚,自可去向师父陈述打斗之由。只要师父发话,我但无不从。”
说完这些,断浪心中竟然有种扬眉吐气之感。虽然他按理说应该过了与人怄气的年龄,但每次看到步惊云不爽,他就会莫名地感到开心。
步惊云在担任嬴政的亲传弟子时,就从来没有动用过这些教导师兄弟们的“特权”,面对断浪的种种挑衅,至多不过无视罢了。想不到今日,断浪竟把这些“特权”用在了他的身上,还用得淋漓尽致。
步惊云当然不愿此事真的被断浪捅到嬴政面前,因此,他依言五日没有见嬴政。这五日时间,他可不是用来抄什么门规,而是用来完成一样前所未有的雕塑作品。这个作品,显然耗费了他比以往更多的心血。
当聂风抓紧时间与嬴政培养感情的时候,步惊云就一日一日地坐在自己寝殿中雕琢着,他是那么的细心,他的眼神那么的专注,好像手中的作品就是他的全世界。
最终,当雕塑还差几刀就可以完成时,嬴政推门而入。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步惊云手中的那个塑像,眯起了眼:“这是……”
“我看到了被封印在那个令牌中的剑气。”步惊云垂下眸,盯着手中人的面容,反复抚摩了一阵:“这个,才是师父真正的模样吧?”
嬴政看着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以及人形雕塑周围的紫雷剑阵,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得不承认,步惊云在雕塑方面真的是一位天才,一如他在练武方面般具有灵x_i,ng。
这雕塑,竟为嬴政带来了一些久违的记忆画面。
步惊云迅速地雕好了最后的几笔,起身对嬴政道:“曾经,我送过师父很多雕像,但这一樽…我不打算送给师父。”说着,步惊云已经将那雕像珍而重之地摆在了自己的床头,目光温柔缱绻地凝望着雕像上的那个人:“因为,我想要将最真实的师父牢牢地印刻在心底。”
聂风自有其温柔,聂风的温柔让人如沐春风,毫无负担。
步惊云看似冷硬,心底却也有其独特的柔软,一旦得到他的认可,走入他的内心深处,便能够感受到那能够令人溺毙的温暖。
聂风和步惊云的‘禁闭’都结束了,两人一时也算相安无事,各凭各的优势争取在师父的心中占有更重要的地位。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此招行不通了,因为大小姐幽若出手搅局了。
幽若本就对占据了自家爹颇多经历的聂风与步惊云很是不喜,其中,对步惊云的不喜最甚。
因此,在得知步惊云被“逐出师门”后,她曾拍手欢庆。她对继步惊云之后成为自家爹亲传弟子的断浪也同样没有好脸色,即使是确定了以断浪的“得宠程度”毫无威胁。
当步惊云与聂风又一次求见师父却被告知师父去了幽若处时,两人面面相觑,只有苦笑的份了。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