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到这一声,突然被点醒,对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祝江临的身影?人走了大半,一眼望去心里更加没底了,不止是祝江临,南党大半的高官都不见踪影。
“这是要反了!”这五个字是从皇帝牙关挤出来的。
门外传来一阵大笑声。“陛下,你如今才知道吗?”
祝江临大笑着从殿外走进,卫兵默默放行。祝江临脚步轻快,完全看不出是白天播种都气喘吁吁的六旬老人。祝江临身后跟着南党的几位骨干,而周毅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些人,他只看到了叶思睿。
穿着华丽,面无表情的叶思睿。
叶思睿穿着十分正式,像是某种礼服,大红的上衣、下裳、蔽膝,花纹繁复,绯白大带,还挂着玉圭,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叫不上名字的帽子上缀满了采玉。
从前叶思睿总是不喜欢太过华丽的衣饰,衣服也只偏爱青蓝两色,所以周毅认识的永远是那个穿着青袍,至多腰上挂着扇套,笑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的读书人。所以周毅不认识面前这个衣着j-i,ng美,面无表情的男子。
若是李启愿意,完全可以趁周毅的失神夺去他的x_i,ng命,因为他那一刻毫无还手之力。只不过李启选择迅速后退,挡在祝江临身前。两派对峙,中间是楚河汉界。
“祝先生,您这是唱哪一出啊?”皇帝不顾反对,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往外走,最后仅仅余下周毅。
“老夫妄为太傅,却没有教陛下最重要的一课,陛下,斩草需除根呐。”祝江临摇头晃脑,笑吟吟地说,“如今老夫只好亲力亲为,给陛下补上这一课了。”
“你大胆!”皇帝身后的北党官员已经气急败坏。皇帝与周毅相反,看都不看叶思睿一眼,只注视着祝江临。“太傅,朕方才问李启的问题再问你一遍,你如今是内阁首辅,一品太傅,可谓位极人臣,即便造反,也不可能更进一步了,那你铤而走险,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语气平静自然,仿佛真的是在向太傅请教问题。
听到这问题,祝江临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戛然而止,j-i,ng瘦的脸上表情有些可怖。“为了读书人的名誉。”他傲然回答。
“名誉?”皇帝重复着这耐人寻味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