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谌京海答应了宇文祎的请求,将追求的机会予她,但成不成,还需自凭本事了。退朝之后,谌京海坐在璇玑殿之中微微出神——京墨到底是长大了,总有嫁人的一天,这驸马的人选……总不能辜负父皇母后的在天之灵……
“久林,你怎么看?”谌京海侧头问道。
“奴才不敢妄论长公主,私以为,一切还需凭长公主的意志,公主喜欢的便是好的。”大太监久林俯身道,他较谌京海年长几岁,自小和谌京海三兄妹一起长大,对三人的x_i,ng情都极为了解——照谌京墨的x_i,ng子而言,她若无意,天王老子也无能为力;她若有意,这驸马人选绝不会太差,她的两位哥哥也绝对阻她不得。
“嗯……还是看京墨的意思吧。”谌京海思及自己幺妹的无双才智和清冷x_i,ng子,转瞬就将忧虑抛在脑后了。
宇文祎的住处被安排在长公主府的隔街,这近距离算是谌京海予他的方便了。
屋子交给侍女们去收拾了,宇文祎站在池塘边,抓些鱼食在随意地投喂着,身体在进行着机械般的投食,脑子却在飞速的运转。
她原本只想等一切妥当,带着母后远离是非,寻个清静的地方隐姓埋名,度过一生。但宇文阐和淑妃倒是越逼越紧。母后希望她低调行事,掩藏女儿身的身份,不愿与淑妃母子争斗,所以她二人向来在宫中深居简出,不主动争宠,但也不至被冷落——母后到底与父皇是结发夫妻,若非母后及其家族的帮助,父皇的帝位也不会得得如此快,坐得如此稳。
她自小聪慧,十岁之前锋芒毕露,为人瞩目,母后不愿她被卷入帝位争夺的纷争,更不愿她一介女儿一生沉浮,过于艰辛。所以借大病之名,自十岁后便收敛了全部锋芒,从此静养宫中。但母后和她这嫡出的身份依旧让其他人忌惮不已。
“哼,这宇文阐还真是急不可耐。迫不及待地将我和母后分开,想要逐个击破。”宇文祎眯起双眼,眼中尽是凌厉锋芒,她这糟糕的亲事便是宇文阐和淑妃搞的鬼,“吾本无心帝位,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迫害于母后与吾,即便是扶持太子,吾也绝不会让你宇文阐登这帝位。”
她缓缓抬头,眼中已又是布满平静淡然,点点亮光,闪如明星。
求娶谌京墨是她所有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她可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首发,希望喜欢。
有些权谋,爱情为主。
第二章
“公主!公主!”凝雅风风火火地跑进书房,发现书房的主人依旧捧着本书在细细读着,虽然习惯了谌京墨的云淡风轻,也素来深知她的清冷淡然,但这回可是殿下的终身大事啊!“您怎么还在看书啊!皇上都让那北周的九皇子住到咱们公主府隔街了!”
谌京墨放下书,轻笑着抬起头看着自家这沉不住气的贴身侍女凝雅,嘴角带着好看的弧度,墨黑色的眼眸静如深潭,“那又如何?”皇帝哥哥的命令一下,她便知晓了这个消息,知晓了来自北周的提亲,这九皇子宇文祎是第一个有勇气请旨赐婚与她之人。
“听说那九皇子胸无大志,不通诗书,不晓政事,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身子骨还极差,殿下可不能委身于他啊!”看她家主子这般如常的平静,凝雅就更急了,虽然她相信长公主定然无所不能,但皇上的默许便是表明了些态度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皇上真赐婚可怎么办啊!
谌京墨斜靠在座椅上,右手轻轻地托着下巴,“他长得极好。”
谌京墨说得淡然,几个字却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凝雅七魂散了六魂,“公主!”原来皇上的表态是建立在公主的认可之上的,她家公主难道真的要嫁与他人了吗!
“好了凝雅,公主在寻你开心呢,莫要再扰公主了,”一道身影走进,与凝雅活泼跳脱不同,是沉稳大气的气质,“秋日燥热,奴婢命人备了碗银耳莲子羹,殿下慢用。”
说着,桌案上便置了齐全的碗勺。
“还是安雅贴心。”谌京墨笑着用了两口莲子羹,果然清凉降火。
“我这不也是担心公主所托非人,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嘛…”凝雅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臭安雅,老是这般和公主一起欺负她。
“本宫自有分寸,莫要担忧。”谌京墨安慰道。
安雅凝雅自她出生起就在身边了,一动一静。安雅做事周全,心思缜密,是谌京墨暗卫队的实际领导者,保护谌氏兄妹都由安雅全权负责;凝雅虽然平素跳脱,但能陪伴谌京墨多年也说明了她本身必定有些过人的天赋与能力——随机应变,八面玲珑,关键时刻还从未掉过链子,同时,她这轻巧的x_i,ng子,也给谌京墨清静生活添了不少乐趣和生机。
“得亏大将军现今不在都城,不然他怎么被赶回北周的都不知道。”凝雅依旧低头嘟囔些什么,语气哀怨得很。
“莫要胡说,”谌京墨淡淡地瞥了一眼凝雅,“虽是在府内也不得这般放肆大意,与北周的友好关系不可有任何嫌隙。”
“是,奴婢知错,以后绝不多说话了。”凝雅见谌京墨眼中没了笑意也立马正色起来。
“安雅,加派些人手往南境去,助二哥一臂之力,莫要让贼寇们以为我大陈好欺负了。”凝雅的口不择言倒是提醒了谌京墨,二哥定国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