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毓砸下无数的金钱,在大典之前将那新的主院已然修缮完毕,从外面看来富丽堂皇,比他与秦峥的住所更添了几分的鲜活和贵气。
闻洱他们已然退出了幽冥教,是不必前来的,而秦峥也吩咐他们不必赶来,免得新老势力波动,影响弑霜的势力,而日后的相聚,在幽冥教外,则是更加的自由自在。
一身黑色镶银边的黑袍,将青年衬的愈发的挺拔,他缓步在身后众人的目光中走向了高台上秦峥站立的位置,一步一步,沉稳有余。
直到同站在那高台之上的时候,夙毓在一旁才发现,青年竟然已然跟秦峥同高,不差分毫了。
他似乎,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飞快的成长了起来。
夙毓将托盘端到了秦峥的面前,看着他拿起托盘上的幽冥教主令,亲自交到了弑霜的手上,弑霜跪地接过,然后起身转过身去,举起了手中的令牌。
教众齐齐行礼,口称教主,那样的场景,跟秦峥继位之时不尽相同,可是莫名的让夙毓想起了那时的场景。
新教主继位,接下来便是弑霜自己的事情,秦峥在夙毓愣神之际,拉了他的胳膊从一侧离去。
夙毓自然也是回神,跟着他一同离去。
“教主不跟弑霜告辞了么?”夙毓走在秦峥的身边问道。
秦峥边走边说“不必了,幽冥教向来是前任教主死亡,新任教主才继位,我留在这里,会使他尴尬。”
夙毓笑了“既是如此,我们的东西已然收拾好了,那就即刻启程吧。”
“好,”秦峥回答道。
随着继位宴席的开始,一辆豪华的马车驶出了幽冥教的阵法,这里虽是荒原,但是马车还是可行的。
只是三人坐在车厢内,而一人在外驾车罢了。
至于这个人是谁,还用说么?
苏止言是最被宝贝的那个,齐云刑可舍不得让他驾车,夙毓又被秦峥护着,他们两人出门在外的时候,都是秦峥驾的车,自然也是舒舒服服的坐在车厢之中,而秦峥算是荆王爷名义上的师父,哪有师父驾车,徒弟坐着的道理。
所以到头来,荆王爷只能顶着外面的风沙,驱赶着马车,苦兮兮的听着车厢内的欢声笑语,自己却只能对着这一望无际一样的荒原。
马车缓缓而行,朝着那悠闲舒适的柳州之地。
一转眼就是两年,柳州的庄子的确是极好的庄子,不愧为夙毓花了十万两银子买下的。
柳州本身并非极为富庶之地,这里的生活和节奏看着比别的地方慢些,可是用来养老却是极好。
十万两的银票砸下去,亭台楼阁自不用说,一步一景,单是赏心悦目这一点就算是回了本。
跟别说这庄子连着后山,整个都算作庄子地产,周围更是分布着肥沃的田地。
那耕地无甚大用,夙毓只是雇了人然后种了起来,他们也不求利,便是想种什么就种什么,移植而来的果树跟着后山连了起来,郁郁葱葱的环绕着庄子,便是在夏日里,也是凉风习习。
这样大的山庄,自然不会只是给老丞相养老用的,这里一个院子便是极为的巨大,更是自成院落,便是同住一庄,便是平日里不刻意来寻,只怕还寻不到。
本身夙毓他们是想要再择庄子的,跟这里比邻也好,离得远些也无妨,可是老丞相知道这庄子本是夙毓他们所赠,干脆发下了话一起同住,要不然他老人家就自己搬出去好了。
老丞相一生站立朝堂,如今算是衣锦还乡,可是人老了,就喜欢热闹,夙毓没有驳了这个面子,苏止言他们自然也是住下了。
庄子内环绕着水流,还有着看着颇为巨大的湖畔,虽是人工建造,但是假山流水样样不缺,柳树垂岸之时,夙毓最喜欢的便是在这里纳凉。
又是这年的夏季,秦峥坐在那湖畔的山石之上,听着夙毓吹着长箫,箫声呜咽却悠长,本是略感悲伤的曲子,可是咋夙毓吹来,却带着独属于他的鲜活。
凰诀曲,这首古曲夙毓已经能吹的非常好了,只是每次在秦峥听来,都意义不同。
距离他们上次别离京城之时,已然两年又三个月了,那么他的时间,又是同样的只剩下一个月。
上次,尚有办法留住生命,留在这里,可是这次,却不会了。
在一个月后的夏末,那天的月上中天之时,他会离开,这是谁告诉他的,他不知道,可是他深信着那个时间。
微风拂过脸颊,修长的手从秦峥的眼前晃过,夙毓拿着手上的柳叶道“你想什么呢这样专心,连叶子掉头上都不自知。”
秦峥侧目看他,然后将那叶片接过,看了一眼后扔在了水中道“想这日子的确悠闲,可是过得却极快,好像转眼之间就消逝了一样。”
夙毓笑着收起了长箫,然后看着那水面说道“教主今年不过三十一,正值壮年,怎的会有这样的想法?”
秦峥不语,直到现在,夙毓还是以为他会在他们老去之后才回去那个世界,可是事实的真|相却并非如此。
“已经三十一了,怎么不快,”秦峥看着他说道。
夙毓扭头,单手撑着下颌,然后仔细的打量着秦峥的脸颊笑道“教主这个样子看着真不像三十一岁的人,不过仔细看,还是比年轻的时候多了些成熟的气质,看着更诱人些。”
仔细算来,他们一起走过了二十多年,而这个人,还像是二十年前那般的x_i,ng子,就连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