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静静地看了不二一会儿,但随即马上笑了笑:“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话音还没落,门就打开了,突兀地打断了还未散去的尾音。
“幸村。”白石转身非常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幸村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视线自然而然地扫到了不二的身上。
果然感觉不太对劲。
幸村和不二彼此对视了好一阵子,可是谁也没有说话,要是平常,绝对会好好地打一声招呼,然后开始互相分享今个儿碰上的各种趣事。沉默的时候也就只有在幸村认真画画时,那时候一般各个都在做自己的事。不二会在照顾仙人掌,而自己就是在玩加百列。
可是这几天,不平常的沉默明显都了好多,弄得自己一个人夹在中间怪难受的,想办法要调节一下,可是还频频受挫。虽然很希望这是错觉,但是看现在的情况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前脚刚踏进房门,后面就听到了一声气喘吁吁的呼唤:“幸村部长——”然后一个海带头就从门口冒了出来,一脸的焦急:“不好了,部长!不知道谁在水里下了毒,副部长一喝就晕了!”
说着,完全忘了自家部长的恐怖,直接拉着幸村向走廊跑去,微开的门就这样被晾在了那里,不敞不合,显得特别孤寂。
不过这样也好,似乎化解了那段无法划破的沉默。
可是,这样真得好吗?
“不二,你和幸村之间是不是有误会?”看着在换创口贴的不二,白石忍不住问道。
轻轻把创口贴在脸上贴好,不二淡淡地回了声:“没有啊。”
“这盒创口贴是幸村拿来的。”可是他却没有交给你,明明拿来就是给你的。白石盯着不二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有时候沉默只会使原本不存在的矛盾顿生,甚至激化。特别是两个同样敏感的人,万一都在主观地臆测而不把一切摊开来讲的话,很容易出现思想上的偏差,结果就导致相互误解。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误解更会伤人的了。
不二对上白石的眼睛,能看到里面的担忧。可他只是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有些事应该说出来比较好。”
说吗?可是并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应对,因为他猜不透幸村在想什么,突然间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和他相处了,真的很奇怪,这种陌生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他一样。
但是。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不二瞟了一眼桌子上的创口贴,站了起来:“确实有些话想对幸村说的。”不知道为什么被幸村拉开了距离,沉默的确实有些莫名其妙,是因为电话的事吗?
“为什么我有种莫名的危机感?”白石若有所思地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你想多了。”不二威胁的笑容绽放,周围的温度骤降几分,他的脚步径直走向门口,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半开的门。
白石吐了吐舌头,懒散地仰躺在床上,暖暖的笑容漾在脸上,呼,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
俗话说单纯的孩子特别容易被骗,事情远没有切原想的那么严重。充其量就是,不知道是柳还是乾,研发了一种无色透明的液体,放在了桌子上,被不知情的真田误喝了而已,结果就酿成了如此惨剧。
幸村搞定那堆或担忧,或淡定,或看好戏的队友后,打算着回寝室。可是却又硬生生地收住了脚步,突然不想这么早回去,这在以前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他临时转变了一个方向,走向廊口的一个阳台。直到走近了,他才发现原来这个阳台就是自己和手冢交谈的那个阳台,一丝苦笑渐渐弥上他的嘴角。
最近特意拉开的距离他不是没有察觉到,相反地还特别在意。但是这也只是在意而已,他并不想故作无事地贴上去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沟壑横在那里,他只是傲然地站在这边,紧紧地盯着那边的一举一动却不肯跨过去。
他并没有道歉的想法,他很清楚自己做的事会导致的后果,对于不二的疏远他并不意外,就是因为理解这种感受,所以他才不想特意地去弥补,因为无论怎样结果已经产生,而这个结果也是他一手创造的。
只要达到目的,无论过程如何,无论有怎样的副作用似乎都不足为提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那是最好的结果。
深秋的瑟风疾劲,卷起他的外套缭乱了他的头发。偶尔有几片镀着墨色的枫叶转着旋儿飘落进阳台,落地无声。身后似乎发出了风撞在门上的声音,不过等到他听到轻微的脚步身时,他才发现那不是风的声音,是开门的声音。
“原来你在这里啊。”掌心大小的枫叶从眼前斜下划过,转身看到的那张脸挂着舒暖的微笑,与这微冷的阳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或许这也与他不久前静默无语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应该是有事要说吧。”不断有枫叶被风刮下,跌落在阳台上,可是失去阳光的他们没有任何色泽,只是披着属于夜的暗色。
在这样微暗冷涩的背景中,幸村就像是竖起全身刺处于警戒状态的动物,冷冰冰地警告着,划清领地。披上满身的铠甲只是为了自我保护,掩饰那最深的柔软而已。
这种状态非常眼熟,只因为自己也有过。
渐渐地他似乎有些理解了,确实有误会,但是现在一切都在明晰起来。
“我确实有话要说。所以,你能听我说嘛?”
幸村只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