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帮忙的小孩被小兽人面上的恐惧和惊吓震住,兽头往旁边一偏,擦着骆寻身体而过。
“怎么样,还有人要来吗?”骆寻勾起嘴角。
他的脸上全是血污,小臂上被小兽人咬破的r_ou_翻卷着,身上也布满了血迹。但他的脸上毫无痛苦之色,他一直笑着,就连刚刚朝他扑过去的小兽人,也没能让他多眨一下眼睛。
这样的景象震慑住在场所有的非兽人,就连几个被鲜血吸引而来的兽人,一时之间也挪不开双眼,不敢轻举妄动。
骆寻见没有人上前,低下头道:“你呢?还想和我打赌吗?”
被死亡笼罩的小兽人脸色苍白,他刚想摇头,就被骆寻的利甲刺得更深,痛不欲生的他一动也不敢动,战战兢兢道:“不……”
骆寻咧嘴道:“以后还打我吗?”
“不……”血气弥漫开来,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已经失血不少。原本非常喜欢血腥味的小兽人,此时只觉得这气味是来自地狱的邀请,让人作呕。
“当然可以打呀。”骆寻笑眯眯地环视一圈,眼光在即将冲上来的几个兽人身上一一扫过,“不过,要打我,就得一下把我打死,打得爬不起来。否则,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拉、你、陪、葬。”
他松开抖如筛糠的小兽人,按住手上狰狞的伤口。
几个小兽人和非兽人簇拥在瘫倒的小兽人面前,几个小孩冲骆寻张牙舞爪,随时准备发难。
骆寻讥讽地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一时间,竟无一人敢近身。
他极慢地转身,往家里走去。
醒来时嫌弃的兽爪,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真是有点讽刺啊。
而且……没有外患,却有内忧,刚走两步的骆寻忍不住弯下腰来。
痛,真的太痛了。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石头砸出的伤口,手上的血r_ou_,还有……心上的窟窿。这疼痛来势凶猛,让他抬不起脚步。
人被逼到极点,潜能爆发。骆寻自己都没想到他能这么快。他扑过去的时候,心里全是愤怒和恨意,甚至抱有必死的决心。冷漠的族人、虎视眈眈的小兽人,随便一个小兽人兽化,他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一群?
“阿寻,阿寻!”
谁在叫他?骆寻抬头,迷离的视线中,一个模糊的熟悉面孔走了上来。那人焦急的呼唤着:“阿寻,你有没有事?阿寻!”
是青岚。
终于来了。骆寻在确认青岚身份的那一刻,心里一直紧绷的弦断了,疲惫和无力刹那间主导了身体,他脱力地往旁边倒去。
“阿寻!”
在最后一刻赶来的青岚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他颤抖地把骆寻移到房间中,不敢把人放到床上,怕失血更多。他看着骆寻毫无血色的脸和有着大大小小伤口没一块好r_ou_的身体,顿时心如刀绞。
骆寻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青岚猛地往医师家里冲,眼睛酸得厉害,横冲直撞。跑了很远才想起医师之前曾经给过他很多治疗外伤的药粉,又赶忙折回去,从家里取了药,来到骆寻房间。
想了想,又点火烧了热水,一切准备好之后,在骆寻身旁跪下。
“忍着点。”
青岚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地用热水擦着伤口,手指不停颤抖。
他的眼睛红肿着,不敢与骆寻对视。也许是不愿意被骆寻看到他脆弱的样子,也许是他实在不忍心看骆寻血迹斑斑的脸。
骆寻把他的模样收入眼中。在制服小兽人前已经想过死,如今想想青岚,却又有点舍不得。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弟弟,要是他死了,他该有多伤心?
他不是不知道,在他没清醒前,每每意识复苏,都能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不停地和他说着话。
除了青岚,还能是谁?也正是青岚,在他病重的时候衣不解带地照顾,如厕擦身,所有的事情都一手包办。
只是……环境实在太恶劣了。不仅有视他为眼中钉的族人,还有危机四伏的自然环境。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这样大的伤口,弄不好就会感染,没有抗生素,小小的细菌也能置他于死地。
青岚拿出黑如煤炭的药粉,眼眶更红了。
“放心吧,我命大得很,被小兽人那么咬了都还活着,不会有事的。”骆寻出口安慰,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浑厚有力,但一说出口就变成了气若游丝。
青岚这才敢正视骆寻,凶巴巴道:“你命大?我就出去这么一小会你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有几条命也不够你败的!母父好不容易把我们生下来,你为什么这么不重视自己的生命呢?非得去和小兽人硬碰硬?他们虽然小,发起疯来,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我要是晚来一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其他人谁还会救你呢?”
骆寻闭着眼睛,声低如蚊:“就是因为除了你没有人会救我,所以我才要自救呀。”
“自救也不是你这样救的!”青岚刚要理论,见骆寻苍白如雪的嘴唇颤动着,显然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本来要指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停了好一会儿,伤感道:“是我没顾好你,我不应该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只是,你把那孩子伤成那样,他的父母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后天的审判日,你更加逃脱不了罪责。兽人孩子那么珍贵,而你竟然想杀死他,你……你是怎么想的?”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