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泼得一身脏水,只是你碧落开的一个玩笑?原主被丢到河里,如果不是他穿越时空占据了原主的身体,恐怕世界上早就没有骆寻这个人了,这就是你说的开玩笑?就算没有淹死,身体里原主的灵魂还在,在审判日上原主也肯定会被流放!这随时能把别人推向死亡的恶意,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只是开个玩笑”?
骆寻强忍着心中一口恶气。
其他几人听了,心中想法各异,谁都没有说话。
族长没太过纠结这些小事,话锋一转:“鹰族的目的是什么?你说帮他们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什么东西?”
碧落见族长没有纠结内j,i,an的事情,喜上眉梢,声音也没有那么干涩了:“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要什么,他们只和我说,让我带他们去母河。”
“母河?”几人异口同声道,里奥更是叫出声来,“他们怎么来找母河干嘛?难不成……”
族长和族长夫人相对一眼,原本的三分凝重变成七分。
母河?骆寻搜刮着脑海里纷乱的记忆……母河是部落中央的一条河流,他们平时喝的饮用水都取自母河。日常取水由青岚负责,骆寻很少去,对母河的具体方位有些模糊了,只知道在离兽神石像不远的地方。他们表情这么古怪,难不成这条河有什么蹊跷?
况且,鹰族这么费尽心机找一条河流干嘛?
摸不着头脑的骆寻忽然注意到碧落二爷爷朝族长夫人递了个眼色。
“……阿寻,你今天也累了,要不你先回去吧。你不是内j,i,an,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清白,昭告全族。”族长夫人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第30章 后怕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不觉得冷,出来风一刮,j-i皮疙瘩一个借一个往外冒,骆寻觉出了凉意。拢了拢宽大的兽皮衣,他在心里抱怨道,什么鬼地方,这早晚的温差也太离谱了。
月亮挂在不远处的天空,距离那么近,触手可及。骆寻想起了那篇有名的课文——“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
他小时候父母不合闹离婚,他叛逆厌学,能逃的课一定会逃。此时身在这异乡,不知为什么脑子里会回想起当时坐在教室里学这篇《少年闰土》的情形。深蓝的天空、金黄的圆月,那是故乡的场景。而如今只有灰扑扑的天空,银白色的月亮。这里也没什么西瓜,只有圆滚滚的铮子兽。
古人说得还真没错,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尤其是心惊胆战过后,难得的静谧时光,思念如春笋一样刺破泥土,野蛮地在灵魂的土壤里生长起来。
“阿寻。”侧面有人叫他。
他一个激灵,扭头一看,青岚站在碧落房子的侧面,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倒把青岚给忘了。他先前和族长夫人聊完时,出门正好碰到前来会和的青岚。他便让青岚等在碧落房子侧面的草丛之中,看青岚的表情——想来该听的不该听的他全都听到了。
骆寻没答话,对他勾勾手,示意他过来。青岚走过来,骆寻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轻轻往前走。
青岚跟在后面。
走过两条街,落在后面的青岚追了上来,喃喃道:“真没想到。”
很多年后,青岚回顾自己的人生,都会想到这个月光明亮的晚上。他躲在草丛之中,等了好久,等到碧落回家。他亲眼看到骆寻几人押着鹰族人质进房间,所以刚开始碧落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说着听不懂的话语,他理所应当地觉得碧落是在和人质说话。不知道谈话的内容是什么,他只知道碧落很害怕,声音都在发抖。
结果没说几句,鹰族人质竟然开始流利地说兽人语!碧落没有发觉,还亲口承认了所有的事——他竟然是内j,i,an!
“可是为什么呢?碧落真的是被鹰族强迫的吗?他到底怎么和鹰族勾结上的?”青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头绪。
“你相信他被强迫的?”骆寻斜睨着他。
青岚没回答。
不说话就是默认。
兽人世界相对单纯,没有那么多名利之争,没有那么多谎言。族人们真诚待人,自然也会相信别人所说的话。凡事有好有坏,这也意味着,他们所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他们的想法。说好听一点叫执拗,难听一点就是冥顽不灵。
举例,骆寻一案,哪怕知道他房间里找出的束腰是假的,族人也还是觉得他是内j,i,an。
青岚睁着有求知欲的大眼睛看着他,无法拒绝。骆寻见四下无人,把青岚拉到旁边的树下,又神经质地往树上瞅了两眼——他被五个熊孩子围剿那次,千漠那哥们就是从树上吊下来的。防火防盗防树,一个都不能忘。不过这深更半夜的,那些喜欢上树的应该也不会呆到这么晚吧。没听说谁是喜欢在树上过夜的。
万事小心为上。骆寻这么想着,放低了自己的声音:“鹰族强迫他的前提是,先找到他。现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鹰族,你想要兽人部落的一个东西,但是又不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你会怎么做?”
“找里面的熟人吧,看他们能不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这就对了。那在咱们部落里,和鹰族最亲近的人是谁?”
“族长?族长夫人?”青岚没和骆寻想到一块去,胡乱猜测着。
“不,是游兽。”骆寻懒得卖关子,“部落里有一些游兽曾经在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