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气喘吁吁满身大汗的韩寒渐渐泛起一阵恶心,连带的脚程也渐渐慢下,莫爷见机不可失便加快脚步,往前一扑压倒韩寒。
韩寒被压得胸腹一痛,像是有什么要从嘴里喷出来似的,但同时立即五指成爪,使尽吃n_ai力气朝那贴在他腰间的热块,狠狠掐去。
伴随着一声不忍听闻的凄厉惨叫,韩寒死命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他嘴里喷出了一口血,散着淡淡药味的鲜血ji-an了一地。
有个有过经验的小倌儿惊叫道:「丑八怪咬舌自尽了!」
而韩寒只觉得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嗡嗡作响的耳鸣,跟着他视线渐渐模糊,连自己不是咬舌自尽也来不及澄清,就这么陷入黑暗当中,晕死过去。
睡了不知多久,韩寒睁眼刹那看到的是柔柔嫩嫩的浅黄帘幔,柳长月安坐在一张雕工菁细、垫子厚实的软榻之上。
他倒在金花身旁,金花伏身跪着,柳长月似乎正在和他说话。
为什么说是似乎?
因为韩寒发现一件很糟糕的事情,继自己莫名其妙被毒哑后,耳朵也有了状况。他如今只能断断续续听见微弱的声音,不过这也够他听清楚柳长月和金花的对话了。
金花发现他已醒,可动也不动地。
柳长月继续道:「我还以为你这回争气,敢在爷的眼皮下抢人姓命。可怎么不但没干得干脆利落些,让人活了还半残不废地成了哑巴!你若再果决点补他一刀断他姓命说不准爷还会高兴点,但,却又几次都没下得了手。这般拖拖拉拉怎会是我清明阁第一杀手该有的?怎么,莫非我阁内杀手也学外人那样,相处久了来个日久生情,对猎物心软了?」
柳长月语调轻软,却是听得金花一脸惨白。
「属下知错,请主上责罚。」
柳长月面上一派淡然,甚至还挂着笑。「知道错了就自己去刑堂领罚。」
「是。」金花根本连挣扎也没挣扎,便顺从地起身往外走去。
关门的声响让韩寒回过神来。
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这在外头冷傲淡漠谁都不理会的水月楼头牌会是清明阁的杀手,而且一到柳长月跟前便乖顺得像只没了爪子的小猫似。
柳长月玩味地捻着手中一抹泛着浅紫光芒的鲜血。「色见花、寒地蟾,你身上竟会有这两味百年罕见的药物?若不是这两味药淡了九霄五灵散的毒姓,你早在睡梦中被封各种知觉,睡着睡着就见阎王去了。」
韩寒知道柳长月发现他醒了,便盘膝坐了起来。他无声地咳了几声,将目光放至这笑起来看似人畜无害,手中却不知沾染多少血腥的男子身上。
他本以为柳长月那日说的是笑话,把他扔进水月楼以后就将自己这个人给忘了,谁知道这人却还是紧盯着他与金花的一举一动,并没有打算放了他。
若柳长月连金花对自己下毒、这段时间他屡找金花挑衅比试而金花却老是放他一马也知道,那还会有什么事情是这人无法掌控手中的。
『这是我与金花的恩怨,你不该c-h-a手!』韩寒无声说道。
柳长月却似乎没兴趣了解他的意思,只是拍拍软榻旁的位置,笑容可掬地要韩寒过来坐。
韩寒迟疑了一下,咳了两声便站了起来朝柳长月而去。反正他死都不怕、胆子比老虎大,哪惧这区区一个柳长月。
「寒地蟾与色见花虽然能让你不至于有姓命之危,可却无法完全抵挡毒姓。先是失去声音,再来没多久怕便要丧失听觉。你还记得我方才说的那些话吧?倘若那两样药稍稍不济,最差的结果你便得成为活死人,被封在这具躯壳里度过漫漫一生。」
柳长月暧昧地执起韩寒指节适中长若春葱的手指把玩,韩寒却在想怎么迅雷不及掩耳地用那两只手指戳瞎柳长月的双眼。
柳长月笑了一下说道:
「可是若你肯归顺我清明阁,我便找人替你解了,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也会让你活得稍稍顺心如意些。可你若还是执迷不悟,」他从榻旁燃着缕缕香烟的铜炉,以指挑了一点灰黑烟烬出来,「我只要在你身上再加这么一点九霄五灵散,便是大罗神仙再世也救不了你。」
韩寒只觉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口中说的话全是pi,他一面心里庆幸自己上半生都没遇上这等恶心之人,一面跟着柳长月笑,双唇开合道:
『这手方才可抓过那个东西,你倒玩得开心啊?』
柳长月读着韩寒口形,半天才看懂关键字眼。「东西?什么东西?」
韩寒哼了一声,手指从柳长月手中抽了回来,五爪掐了掐,做了个使劲扭转的动作。
柳长月虽还是笑着,但却僵了一下。想来明白韩寒说的是什么了。
韩寒只见柳长月先收回自己的手,而后将另一手指上的灰烬一弹,余烬受风后红光一闪,落到旁边锦垫上缓缓地烧了起来。
韩寒见那火有越烧越大的迹象,也没多想,翻身便往角落趴去,用手灭了火光。他若没猜错,这粉嫩鹅黄的厢房肯定是金花的「闺房」,虽然他不喜欢金花,可更看不过柳长月这般态度。
他一想到这软垫也许是金花特意为柳长月所摆放,而柳长月竟如此无视便觉不爽快。金花的情衷不被重视,在这男人眼里,他的杀手或许都只是一个模样,粪土那般。
谁知他这一翻身扭腰的动作和脸上别扭不悦却硬是要拂去火星的神情落入柳长月眼里,却别有一番味道,柳长月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