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石嗔怪地看了眼段飞鹰:「打架很好看么?你这人也够小气。」因为很了解段飞鹰,所以知道他是在为少年说的那句「所择非人」挟怨报复。
「我们要不要帮帮他?」听他叫的厉害,沈安有些不忍。
「这倒不必,你看虽然狼狈,可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和尚的进攻,这可不是凑巧,这少年武功不弱。当然,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沈安白了锤金使一眼:「我又没问你,你搭什么腔?」
段飞鹰捻起一颗花生米,手指轻弹,花生米「哧」的一声飞出去,正打在少年腿上的「环跳x,ue」上。
「你做什么?」沈雁石有些着急,这人也太胡来了。
「你没听他口口声声叫什么『闷葫芦』,显然是在附近不肯露面,我非要见见这人。」
真是个任意妄为的家伙!沈雁石懒得和他制气,暗中全神贯注,准备关键时施以援手。
少年一条腿x,ue道被封,跳跃之间便不灵便,眼见和尚一掌又已袭来,急道:「闷葫芦,你再不出来,我就真没命了!」
随着这一声大叫,一个黑影自门外飞进来,人未到,剑光早已化作一片急雨,将和尚逼得连连倒退。
「好小子!」和尚摀住肩膀,原来在适才的打斗中他已受了伤。他瞪着一双圆圆的怪眼,「你这是什么剑法,跟妖法一样?好,佛爷认栽!」他倒也干脆,闪过众人,径自走了。
少年笑道:「我说你有血光之灾,你偏偏不信。」回过头,「你们现在信我的话了吧?」
没有人看他,黑衣人击退和尚,便拜在段飞鹰的面前:「主人。」
他,是玄土使。
他奉了段飞鹰之命在沈家庄候着沈雁石,后来打听到沈雁石人在赵冲府上,便一路行来。至于这少年相士却是路上认识的,跟个牛皮糖一样,扔不掉甩不脱,着实令他头痛。他早见到段飞鹰在这里却不出来相见,也是为了这个缘故。
「你跟来了倒好,省得我再去找你。」
玄土使抬眼见沈雁石立在段飞鹰身边,笑意盈盈,目光不由一暗,垂下眼去。当他再抬起头时,又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了。
少年先是吃了一惊,好奇地凑上前:「原来你就是那个现在很有名的段飞鹰呀!那——」看向沈雁石,「你一定是那个当众说爱男人的沈家大少了?」
一句话说完,几道凌厉的目光已向他s,he过来。少年自己也知道说错了话,连忙掩住了口。
沈雁石淡然笑道:「我正是。」
「别听他瞎说。」段飞鹰拉过沈雁石,向玄土使道:「我不想见这个人,打发他走。」
「喂,你怎么回事?凭什么赶我?」眼见段飞鹰拥着沈雁石走上楼去,而他却被玄土使拦住,忍不住大叫道:「我看你印堂发黑,不日便有血光之灾,留我下来,好教你破解之法呀!喂——!」
第三十章
客栈的客房都设在楼上,沈雁石、段飞鹰各占一间,沈安本来是想跟自家主子一起,但却被锤金使硬拉了同住。其实锤金使那点鬼心思谁都明白,无非是想给段飞鹰制造机会,至于此举到底是不是干脆出于段飞鹰的授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沈雁石本来担心段飞鹰又要跟他挤一张床,不过还好,这人到底还懂得在外面要收敛些,在他房里坐了会,居然就真乖乖回房去了。
也许是真的奔波累了,感觉比往日入睡的都快,正在迷迷糊糊间,忽听得有人轻扣窗子的声音,不觉一惊而起。
掠到窗边,低喝:「谁?」
「我。」窗子轻轻推开,段飞鹰一抽身闪了进来。
「又是楼台会么?」
「我也想走门的。」段飞鹰指指门口,笑道:「可惜外面有只小狗守着。」
「沈安?」沈雁石快步走到门前,戳破窗纸,果见沈安坐在外面,背倚着门,睡得正香。
「他为何睡在这里?」正向推门叫起沈安,却被段飞鹰一把带入怀中,终于了悟,「是为了防你吧?」
段飞鹰头在沈雁石项间磨蹭:「雁石,一起睡吧。」
「不好。」还以为这人出息了,原来还是一样不长进。
「为什么不好?在赵老儿家的时候不就……」
头好痛:「你再不走我叫了。」
「哎,好吧。」答应的委委屈屈。段飞鹰虽不情愿,但也知道这里不同于赵府,沈雁石不会有什么顾忌。
跳出窗户,忽又回身:「真的不行?」
回答他的是险些拍在脸上的两扇窗子。
沈雁石叹息着摇头,可以预想这样的闹剧以后还会时有发生,还是和沈安一起睡的好,最低限度可以防狼。
人才到门前,正想将沈安唤醒,轻轻的扣窗声又已响起。
「我不是说过不行吗?」
「嘘,是我。」
不是段飞鹰的声音,但好像在那里听过,开窗时才想起,是日间所见的那古怪的少年。
少年食指竖在唇间:「别出声,我没有恶意。不过让那只老鹰听见就不好了。」
沈雁石含笑点头。
「我还没报上姓名吧?我叫冷寒,就是寒冷倒过来。」
这名字实在一点也不合适他,这少年古灵j-i,ng怪,俏皮可惜,哪里有一点冷的样子?
「我是沈雁石。」
「我知道,日间……」想起自己日间的口没遮拦,微觉不好意思,「对不住,我这人有时口快,说话不过脑子,有得罪的地方,你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