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普通的一个男人。
左肩尚且缠着绷带。
正是王长白!
面对着无情的枪口,李铁峰显得十分的冷漠而淡然,怀里拥抱着伤势渐重的肖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王长白的脸,一字一顿的说:“你知道不知道你做了多少愚蠢的事情?你完全可以逃出平川市,从此隐姓埋名的平凡的过下去,娶个老婆,好好的过日子……”
“然后呢?”王长白不屑的笑道:“你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拿着枪的是你,而不是我。”
李铁峰嘴角牵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你伤害了我最珍贵的人,难道,你还奢望自己能跑的了吗?”
王长白被他的语气所激怒,大声的叫喊着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只不过是个同x_i,ng恋的警察而已,现在我要是开枪的话,你他妈的就算有十条命,那也得给你爷爷我留下来。”
“你试试……”李铁峰淡淡的说。
王长白怒不可遏,手指便扣动了扳机。
在他扣动扳机的一刹那,李铁峰的左手就堵住了枪口。
“蓬”的声,血花四ji-an。
王长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人用手掌握住枪口,任那坚不可摧的子弹s,he穿r_ou_掌,血r_ou_模糊的情况下尚且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还是不是个人?
——是人的话,他难道没有一点痛楚吗?
王长白被完全吓得懵了。
他是个顶级的杀手。
但是,让他去做用手掌去堵枪口的疯狂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去做的。
面前中年男人的坚忍和硬朗使得他全然改变了对gay的原有看法。
在他本来的想象里,同x_i,ng恋的男人都是懦弱得根本不似男人的家伙,偏偏在这次的报复行动中,他见识到了两个完全颠覆他印象的gay的男人:一个为了掩护爱人宁可自己重伤,另一个则如钢铁般坚硬,大有亡命之徒的特征。
试想一下,换做了自己,他们的行为都是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在他胡思乱想间,李铁峰已经抡起了胳膊,右手紧握呈锤状,狠狠的掼到了他的脸颊。
仿佛被重磅炸弹击中,王长白眼前金星乱冒,脑袋瞬间陷入了混乱,身体晃晃悠悠的宛若风中的稻草人。
他虽然仍然能站立,但是手枪已经掉在了地上;
他虽然仍然能呼吸,但是眼中已经没有了神采;
他站在那里,神智却已失去。
鼻子中慢慢流淌出两行浓稠的血液,顺着仁中部位稀疏的胡须渐渐流入了他的嘴角。
显得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李铁峰左手鲜血淋漓,却是根本不管不顾,将肖宇横抱在怀里,几个箭步冲出房门,往楼下跑去。
不知是肖宇身上的血还是他的,滴滴答答地沿着楼梯形成了一道明显的血痕……
肖宇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嘴唇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青紫起来,眼睛也几乎睁不开来,挣扎着用尽了仅有的一丝力气按住了李铁峰那受创的手掌,心疼地,微弱的说:“大叔……你的……手在流血……怎么这么多的血……你快包扎……包扎……”
李铁峰疯了一样在小区里奔跑着,肖宇的话令他喉头哽咽,堂堂的硬汉警察却也不争气地流下了热泪。
泪,在夜风中狂飙。
他在心中呐喊:“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无事啊!”
肖宇脑袋一歪,人已陷入昏迷。
但是他的双手依然紧紧地捂着李铁峰的左手。
似乎,即便是在昏迷中,他也要替大叔分担一些r_ou_体上的疼痛。
李铁峰的眼睛已经模糊。
这个时候,天上不期落下了雨雪。
仿佛就连上苍也被他们所感动,落下了泪……
雪,是情人身上的血。
雨,是情人眼中的泪。
失去理智的李铁峰驾驶着汽车,以那车子所能承受最快的速度在市区的街道上狂奔,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前方的路面,脑袋里却只有身旁蜷在座位上肖宇的影子,甚至连那一直在闪烁着显示油箱内汽油不足的表灯也没注意。
中心医院此刻对于他来说,直如天堂般遥远。
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回荡着:不要,不要,小宇不要死!
泪,模糊了李铁峰的双眼。
多久没有这样感动过了?即使当日听到妻子亲口说出“离婚”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情也未曾像现在这么激荡过,原来,不知不觉中,对于肖宇的爱已是如此的深刻。
“大……叔……”
肖宇仿佛回光返照般的奇迹苏醒过来,倚靠在副驾驶位置的他努力朝李铁峰挤出一丝微笑,由于脸部肌r_ou_已经有些僵硬,以至于看上去分不清楚是哭或是笑:“大叔……你…….你怎么哭了?……咳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看到你哭呢…….哭的好难看…….”
李铁峰听到这话,情绪再也无法压抑,烧尽汽油的轿车戛然停在了大道中央。
尝试了几次,终是发动不着,难道是天意如此?
想到肖宇的伤势,泪水便模糊住了他的视线。
“小宇……”他痛心地弯下腰,仔细地端详着小伙子:“你疼不疼?”
肖宇尽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似乎想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给深爱的大叔做纪念,抬起无力的胳膊,用手轻轻抚摸着李铁峰的面颊,柔声说:“不疼……大叔…….你对我真